在走向溫歲晚時,沈熾已經伸出了手。
溫歲晚乖乖將自己的手放進他的掌心,感受著一陣暖意自掌心蔓延,覺得秋日也沒那麼冷了。
“我們去哪?”溫歲晚歪著頭,好奇的盯著沈熾。
沈熾牽著她的手放慢步調往外走,同時道:“去有玫瑰的地方。”
溫歲晚先是一愣,而後想起那一晚,自己為了刺激他,故意說玫瑰是用來告白的。
沈熾回頭看她,笑道:“答應了要送的花,怎麼能少呢。”
溫歲晚以為沈熾會帶自己去花店。
卻沒想到,他帶她坐了兩個多小時的車,一路離開喧囂都市。
車外風景從鋼筋水泥的霓虹大廈蛻變成農莊小院的特色小鎮。
最後車子駛過古色古香的的郊區街道,在下坡的那一段路眼前豁然開朗,入目是一整片玫瑰花田。
沈熾打開一點車窗,霎時間空氣中的玫瑰香味撲鼻而來。
溫歲晚驚喜的趴在窗邊,看著車子穿梭在花田之中,一顆心也隨著驚喜蕩漾。
出租車在一棟小院前停下,沈熾打開車門下車,而後繞過車頭來到後座替她拉開了車門。
溫歲晚激動的從車內跳了出來,而後便撲了沈熾一個滿懷:“你怎麼找到的?!”
這裏的一切都出乎她的意料,卻每一個都狠狠地撞在了她的心頭好上。
沈熾抬手摟著女孩兒的腰,看著她在自己懷中激動的止不住蹦噠,神色越發溫柔。
按住小丫頭蹦噠不停的身體,沈熾失笑:“帶你見一個朋友。”
“朋友?”溫歲晚眨了眨眼睛,滿是好奇:“是這片花田的主人嗎?”
沈熾替女孩兒將被風吹亂的整理到耳後,點頭:“算是。”
說話時,他牽著她的手便邁開腿走向小屋。
沈熾牽著溫歲晚走到木門前抬手敲了敲門,短暫的沉默後房門從內部打開。
一個留著白色長發的文雅老者出現在兩人視線之中。
眼底明顯帶著不耐煩:“你小子,我都答應你帶人來了還要怎……”
“溫槐序家的小丫頭?!”
門開的瞬間,邱老罵罵咧咧不耐煩的聲音在看到溫歲晚那張乖巧麵龐時戛然而止。
看了眼沈熾,又看了眼溫歲晚,最後邱老難以置信的視線落在了兩人十指交扣的手上。
有那麼一刻,邱老的世界觀崩塌了。
他難以置信的盯著沈熾:“你那個愛的死去活來的丫頭是溫家小女娃?”
這倆一個來自魔都一個來自蘇杭,這都能走到一塊兒去?
溫歲晚看到邱老出現在這裏也小小的詫異了一下。
而後便乖巧鞠躬,笑著喊人:“邱爺爺。”
麵前的人,邱橫,曾經名噪一時的建築大師,在最巔峰時期突然在建築界銷聲匿跡,七年後卻以流浪書法家的身份出現在大眾視野。
邱橫跟溫槐序是忘年老友。
溫歲晚大概知道,邱橫突然退圈那幾年幾乎花光了一生積蓄為病危的妻子治病。
奈何造化弄人,人注定不能跟天賽跑,邱老的妻子在四年後還是死於病痛折磨。
據說是邱老親自簽的放棄治療的協議,而他的妻子在他籍籍無名時默默陪伴,卻在他登頂巔峰時落寞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