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句話,她說的堅定而向往,滿眼星光因此而璀璨。
溫歲晚果真是愛慘了沈熾。
除了薑雨以外,沒人知道溫歲晚複讀的那一年,為了來見沈熾付出了多少。
所有人都以為她天賦異稟,都羨慕她出生就在羅馬,將她奉為學霸,奉為女神。
可隻要是人,腳下就會有陰影。
溫歲晚也如此。
被白立勤重傷後,她昏迷了兩個月。
好幾次,醫生站在她床邊搖頭,言語遺憾:“傷的太重了,這種情況一般前三天醒不過來的話,後期醒來的機會就很渺茫了。”
薑雨因此哭了好幾次,在她床邊放聲大哭,一次次懊悔又自責的扇自己。
蹲在角落裏悶聲痛哭,不止一次想,自己這條賤命要怎麼才夠賠她。
可溫槐序和蔣玥嵐從始至終都沒有責怪薑雨。
蔣玥嵐說,薑雨也是受害者,該付出代價的是那群傷害他們的人。
對他們來說,救人是17歲的溫歲晚自己的選擇,她有獨立人格。
哪怕他們心痛到窒息,卻並沒有怨天尤人。
救人是溫歲晚的選擇,那麼積極聯係世界各地的專家盡全力救她,就是他們為人父母的選擇。
溫槐序除了啟動所有關係聯係名醫以外,就是沒日沒夜的守在溫歲晚床畔,一如她小時候一般嗓音溫柔的給她念童話故事,講生物百科。
昏迷的那兩個月,溫歲晚處於混沌之中,意識和大腦都是一片黑暗。
她僅有的意識,便是那張還未還給沈熾的建築設計圖。
那張最後一刻依舊被她緊緊捂在懷中生怕弄髒半分的畫紙。
大抵是蔣玥嵐找來了世界上頂尖的腦外科專家,也或許是溫歲晚昏迷時也迫切的想要去到沈熾身旁,去赴那場與他定下的約。
在經曆了兩個月的黑暗混沌之後,好幾次被判定醒不來的溫歲晚在一個陽光灼熱的早晨蘇醒。
趴在床邊睡著的薑雨是第一個發現她蘇醒的人。
伴隨著她驚喜的尖叫,這間被絕望與死寂包圍了整整兩個多月的病房久違的充滿了生機。
薑雨哭著給溫歲晚道歉,甚至一度想要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贈予她。
嚇得剛醒來大腦還沒完全蘇醒的溫歲晚呆了好久,最後還是溫槐序無奈的笑著替她拒絕:“比起錢,晚晚應該會更榮幸擁有了你這個朋友。”
床上的溫歲晚呆呆的點頭,喉嚨沙啞的掙紮了好久,才勉強說出一句話,問的卻是沈熾。
“我是不是錯過了高考。”也錯過了沈熾……
溫槐序聽到自家女兒的話,心疼的紅了眼眶。
卻是從一旁的抽屜裏拿出她最後時刻依舊護在懷中的畫遞給她,嗓音溫柔:“還會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