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酒壺灌了一口酒。
又重重的放下。
一臉泄氣的說道:“毀了,全都毀了,計劃了這麼久,全都毀在了老四的手裏。”
“要不是他給父皇下毒,父皇也不會那麼早駕崩,我就有機會爭取到太子之位。”
秦貴妃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過是一夜的時間。
她就從之前的鬥誌昂揚,變成了現在的毫無鬥誌。
自嘲的說道:
“沒用的,即便沒有四皇子給你父皇下毒,這太子之位也不會落入你的手裏。”
“母妃算是看透了,真正能做主的隻有攝政王,隻要攝政王在,誰也別想得逞。”
“你沒有機會,四皇子和五皇子也沒有,就連皇後的六皇子也不會,隻能是三皇子。”
大皇子聞言一臉的陰霾。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後一把將酒杯摔在了地上。
說道:
“往後怕是沒機會再見母妃了,母妃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千萬別做什麼傻事。”
大皇子知道。
再掙紮也是沒有意義的,一切的陰謀都逃不過九皇叔的眼睛,他隻能被迫著接受。
而他心裏也明白,今天之所以能暢通無阻順利的進宮來,怕也是九皇叔默許的。
否則,在這等關鍵時刻,沒有九皇叔的授意,就算有十個膽,也不敢擅自放他進宮。
秦貴妃聞言眼眶微紅,看著大皇子沉默不語。
心裏暗道:
我也想好好照顧自己,也想好好活著,隻怕是沒這個機會了,攝政王不會留著她。
最輕也是把她關在冷宮裏,從此讓她自生自滅。
說不定還會被立即賜死。
那又有什麼辦法,皇家的鬥爭一直都是這麼殘酷的。
自入宮起,她就已經卷入了這場爭鬥,勝了便是榮華富貴,輸了便是小命不保。
秦貴妃抹了抹眼淚,說了句:“皇兒也是一樣。”
大皇子想的沒錯。
他能進宮看望秦貴妃,的確是元文澈默許的,但默許的同時,也派了暗衛盯著他。
防止他狗急跳牆。
~
此時的政殿裏
元文澈和軒帝已經用了膳,這會兒二人正在下棋。
軒帝手執一顆黑子,一邊觀察著棋盤想著如何落子。
一邊說道:
“九皇叔,我原本以為今年要一個人在宮裏度過了,沒想到你還是過來陪我了。”
元文澈聞言糾正道:
“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不再是以前的三皇子了,按照規矩,你應該自稱為朕。”
軒帝落下一顆黑子。
不在意的說道:
“去他的規矩,我才不管這些,我的命都是九皇叔給的,那些規矩能救我的命嗎?”
“外人麵前也就罷了,在九皇叔這裏,我永遠都是三皇子,我也隻想當你的皇侄。”
他曾經也很守規矩,但規矩並沒有救他的母妃。
他叫了東元帝那麼多年父皇,東元帝卻沒有站在他這邊,關鍵時候放棄了他母妃。
所以規矩有什麼用?
當初要不是九皇叔不顧危險,救他於火海之中。
後來又處處護著他。
說不定在這吃人的皇宮裏,他早就被謀害了。
元文澈聞言手頓了一下,隨後才落下一顆白子。
說道:
“嗯,把你困在這政殿裏,也是難為你了,若是有別的選擇,我也不想你這樣。”
“我雖是東元的攝政王,要為東元的百姓負責,但我也即將要為人夫,為人父。”
“也要為身後的人負責,唯有將東元的大業交到你的手裏,才能顧得他們周全。”
即便是五皇子,也不能保證將來沒有變數。
軒帝聞言點了點頭。
“九皇叔不必解釋這麼多,我好歹也是個皇子,在宮裏這些年,早就看明白了。”
“倒是這除夕之夜,九皇叔獨自一人進宮來陪我一起守歲,九皇嬸沒有意見嗎?”
元文澈拿起一顆白子。
剛想要說話,書房外麵就響起了女人的聲音。
“誰說我沒有意見的?”
洛南煙手裏拎著一盒點心,笑意盈盈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