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君羨即便喝醉了,意識也都還在,在光怪陸離的光線中,模模糊糊地睨著許夏那張臉,苦笑一絲,接著將她推開了。
“一邊兒去。”
許夏也不氣餒,又湊了過去,“你沒看到嗎,淩墨白和秋圓已經有了孩子,很快就結婚了,你已經沒有希望了,就別頹廢在過去了,往前看,一樣有好女孩在等著你。”
安君羨聽到淩墨白的名字,立刻就惱怒了,狠狠推開許夏,順勢將酒杯摔在地上。
“別跟我提淩墨白那個人!沒有他,我會活得很幸福!他搶走了我的一切!”
許夏冷笑一聲,才不會慣著安君羨,倒了一杯酒,直接潑在了他的臉上,將安君羨給涼得一個激靈,瞬間都清醒不少。
“你幹什麼?”
“讓你清醒清醒!”許夏指著他罵,“輸了就輸了,像個慫包一樣躲在這裏又罵又哭的有個屁用?”
安君羨滿臉的厭惡,咬牙切齒,“你算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滾!”
“我要不是看你在大學裏很優秀,一直對你印象很好,我閑得發慌會管你!搶不過那就不搶,學會放手,保留最起碼的尊嚴。這世上比你強的人,多得是,難道你輸一次就要哭一次鬧一次?承認自己不如別人,沒什麼了大不了的。”
安君羨氣得眼睛發紅,“你根本不懂我,我在乎的從來不是權勢,我在乎的隻有秋圓!沒有淩墨白的橫插一腳,我和秋圓早就水到渠成了!”
“說這種謊話自欺欺人,你自己心裏能相信?安君羨,我許家和你的聯姻一直都是我在促進,其實我們家根本瞧不上你,行了,現在我也不再勉強了,你也不用再敷衍我,我知道你煩我,這個婚約取消了。”
許夏說完,豪爽地喝了一杯酒,拎著包包很瀟灑地走了。
安君羨怔怔的,半晌都像個木雕泥塑。
突然感覺,他被整個世界都拋棄了。
覺得他活得如此失敗,做什麼都不行。
又想到他尷尬的身份……
“我真是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他抓著頭發,連聲苦笑起來。
安君羨踉踉蹌蹌走出酒吧,外麵夜色彌漫,下著蒙蒙細雨,雨絲涼颼颼地打在他的臉上。
他仰起臉,任由雨水衝刷著他白淨的臉,然後踉蹌著,義無反顧地走進了車流裏。
嘭!
一個人影被撞飛出去。
接著是緊急刹車聲,連續很多車的刹車聲,人們的驚叫聲。
醫院搶救室門外,安語真哭得肝腸寸斷,剛才醫生說過,安君羨情況很危機,能不能搶救過來不一定。
淩文江得到消息趕了過來。
“君羨怎麼樣了?”
安語真抬起臉,朝著淩文江撲了過去,胡亂打著他。
“都怨你!你為什麼不把管理權交給君羨?害得他落了麵子,都不想活了!你這個狠心賊,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你為什麼這麼對他?”
“你冷靜點!”
淩文江嫌棄地推開安語真,撣了撣衣服。
“我知道你嫌棄我,你惡心我,可不管怎麼說,君羨也是你的骨肉啊!同樣是你的兒子,韓曉給你生的就是寶貝蛋,我們家君羨就像個可憐蟲!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