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給我紮針排毒?”
顧宴驚呆了,他還真不知道她真的敢給他紮針啊。
要知道,天林城的那些大夫,都說他沒幾日好活了,都通知父母給他準備身後事了。
是父母不願,才想著用衝喜的辦法,給他辦了一場婚禮。
墨小唐見他震驚,也不勉強他,“你若不信我,那便喝藥慢慢養著。若是紮針的話,事半功倍,咱們到東都城的話,你也應該全好了。”
她說的這麼肯定,是因為她陸陸續續給他服用了靈泉水,又給他熬了糖漿,他也沒斷藥。
溫養了兩天,可以施針排排毒了。
顧宴看向墨小唐,“你知道我患了什麼病?”
“肺癆。”
“你會治?”
墨小唐解釋道:“肺癆看病情輕重,量藥而服。你的情況快則十天半個月,慢則一個月就能大好。情況好轉之後,也不能馬上斷藥,還需要再服用一段時間藥湯,以固本強體。”
“原來如此。”
顧宴則是坐在她麵前,脫去衣衫,任由她給自己紮針。
墨小唐紮針的時候,一絲不苟,很是認真,每針進一分的時候都會詢問他有什麼感覺,等他有些許痛感,或是麻感時,她才繼續紮下一根針。
一根根銀針紮在顧宴的身體上,長長的銀針看起來有些嚇人。
紮完最後一根針,墨小唐額頭與鼻間都冒著汗珠,隨手擦去,這才開口問道:“雖說我隻在顧府呆了一天兩夜,可我發現隻有你一人得肺癆,你是從哪裏染回來的?”
“染?”
顧宴敏銳的捕捉到了她話中重點。
墨小唐點頭,“你的情況,有兩個方式染上。一是通過呼吸道傳染,重症者通過與你近距離交談,他的痰液、唾液飛濺傳染;二是病人用的餐具、吃剩的食物都會汙染,你食用了被汙染的食物。”
顧宴倒吸一口氣,他猛的想起八個月前那場聚會,他是參加了那場聚會後,便感染風寒,先是輕咳不止,看了無數大夫,可病症仍是沒有半分減輕,慢慢的就成了現在的肺癆!
嗬!
好一招殺人不見血!
若不是有墨小唐在,指出這病是他在外頭染上的。
隻怕他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被人算計,也以為是自己時運不濟,天妒英才!
顧宴眼神看似古井無波,卻深不見底,嘴角冷硬緊繃,刀刻似的俊美容顏上,散布著疏離勿近的氣息。
墨小唐見狀,呼吸微窒,這男人的危險係數直接爆表啦。
顧宴壓下思緒,“謝謝你,小唐。”
他這句感謝,是發自內心的。
墨小唐搖了搖頭,“你以後在外用餐,還是小心些。”
她看得出來,顧宴待人溫柔,不會輕易信人。
用染病的這個辦法去算計顧宴,這背後之人手段狠辣致命,讓人無所察,防不勝防。
顧宴像是想到什麼,看向墨小唐,一臉擔憂,“你這幾天都有與我一同用膳,我會不會傳染給你?”
“不會。”
墨小唐搖頭,而且顧宴給她夾菜都是用的公筷。
昨晚給她剝蝦殼的時候,也是先洗淨了雙手,才給她剝。
顧宴這才放下心來,他在顧府病了這麼久,也沒有傳染給其他人,是他心亂如麻,才會疏忽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