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他奔向她。
她也希望,自己也奔向他。
這世上最幸福的事,大概是她年少時偷偷暗戀的那個人,也在偷偷地喜歡她。
她從來都不是單向奔赴,她喜歡的那個人,也同樣期待著與她一起談戀愛、一起結婚、一起生孩子,一起白頭偕老。
陳周凜走到她的跟前,幽深的眸子落進她圓眸中。
見她落了淚,陳周凜一慌,急忙抬手拭去她的眼淚,結果越拭越多。
陳周凜哭笑不得,乖嬌地輕聲嗔怪道:“喂……小朋友,哥哥都還沒跪下求婚呢,你怎麼哭成這樣了?”
雲黎一邊擦眼淚一邊說:“你你……你最近都不太理我,我還以為你……”
“以為哥哥怎麼?”
“以、以為你要出軌。”
“……”
陳周凜被氣笑了,伸手重重地揉了揉她的腦袋,警告意味十足:“小朋友,你以後再敢胡思亂想……”
“?”
“哥哥見你一次親你一次。”
“……”
雲黎一嚇,眼淚生生逼停了。
陳周凜伸手,單手把她攬進懷裏,收緊臂力,輕輕咬了下她的耳骨,笑著輕哄道:“別哭了,嗯?”
雲黎再也不敢哭了。
見她情緒穩定下來,陳周凜鬆開她,深深地望著她的眉眼,從口袋裏摸出戒指盒,單膝跪下,一手舉著戒指盒,一手舉著玫瑰花。
像是她最忠誠的騎士,男人劍眉下的那雙桃花眼,溫柔似水。
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一雙桃花眼。
“黎黎,哥哥呢……”陳周凜抿唇笑,“不是一個完美的人,可能有點毛病,幸得你包容哥哥的錯,原諒哥哥以前對你做的那些混蛋事。”
一頓,“但是哥哥呢,也不算很差,長得也不醜,以後娃的基因不愁。”
雲黎被他這求婚台詞給搞笑了:“陳周凜,你在說什麼呀?”
“開個玩笑。”陳周凜斂去笑意,神色認真莊嚴,望著她的眸子,清冽好聽的聲音傳過來——
“黎黎,跟哥哥結婚吧?好不好?”
雲黎身形一怔。
他說的是跟他結婚,而不是讓她嫁給他。
至此至終,他都把她放在與他平等的地位上相視。
雲黎抿唇,眼含熱淚,一手接過花,一手把他扶起來:“好,我答應你。”
男人眉心一悅,高興得腦子突然空白了。
雲黎向他伸出手指,示意他把戒指戴上,結果發現他在發愣。
“誒,陳周凜?”雲黎擺了擺手,出聲提醒。
陳周凜猛地回過神,反應過來:“抱、抱歉,哥哥第一次求婚,一緊、緊張就忘了流程。”
男人急忙打開戒指盒,拿出鑽戒,執起她的手,把戒指戴在小姑娘左手的無名指上。
雲黎抓起手,放在眼前擺了擺,發現鑽戒的圈口非常適合她。
她突然想起,前段時間每次跟他做完,赤身依偎在他懷裏的時候,這家夥的手一直有意無意地捏著她的無名指。
她還以為這是他事後的小習慣,沒想到他是在比量她無名指的圈口多大,好買戒指。
雲黎抬眼,踮起腳尖忍不住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謝謝你,陳周凜。”
陳周凜兩手圈住她的腰肢,在她唇上親了好一會兒。
似是想到什麼,他一頓,再次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盒子。
雲黎來不及問是什麼,他就已經打開,並從裏麵取出東西。
是一條項鏈。
那條項鏈雲黎很眼熟。
是當年他拒絕她後,她把它狠狠甩在地上的那條上麵刻著“黎·安”白棋項鏈。
“這個……怎麼在這兒?”
她記得,她已經把它摔裂了。
男人打開項鏈口,走到她的身後,輕輕給她戴上,隨後從身後抱住她。
“嗯,是當年你摔的那條。”陳周凜下巴磕在她的細肩上,聲音裏透著恍然,“當時那白棋摔裂了,我後來撿了回去,讓人仔仔細細地修補了一遍,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雲黎身形一頓,低眼,拿起那枚白棋,看著。
仔細看的話,確實能看見上麵有條裂痕。
雲黎眼淚有滾了下來,轉身,緊緊抱住他的腰身:“對不起對不起……”
“黎黎,你不用跟哥哥說對不起。”他話一頓,“你從來都沒有對不起哥哥。”
雲黎在他懷裏點點頭,蹭了一會兒,才抬起眼問他:“哥哥,這枚白棋是不是代表著棋手,如果棋手把它送給一個人,是不是代表著已經認定了那個人是自己的獨一無二?”
陳周凜微微詫異:“你怎麼知道的?”
“高穎告訴我的。”
“嗯,對。”陳周凜親了她一下,“哥哥當年把它送給你,就代表著……”
男人眸色漸深:“你早就是哥哥的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