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下樓,施澤洋已經在餐桌旁等她了,他看起來精神狀態還不錯。
“醒了?快來吃早餐。”施澤洋起身朝她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笑容。
“施澤洋……”
施澤洋身體一頓,卻還是過來牽住了 她的手,笑容不變有些僵硬:“我惹你生氣了嗎,怎麼叫名字了。”
唐詩歎了口氣,轉移了話題:“你不回學校嗎?”
施澤洋笑著說:“學校那邊我全都安排好了。”
“我要回學校。”唐詩站在原地沒動,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的雙目。
“乖,再住一段時間,這島很大的,我還沒帶你逛完呢,還有岸邊的海灘……”
“阿澤,我要回去。”唐詩又說道。
這回施澤洋沉默了很久,在這期間手勁卻越來越大,他意識到了什麼趕緊放開了唐詩的手腕,雙手緊握成拳頭。
憤怒、恐懼、壓抑、憂慮、慌張,種種情緒在腦海中交織錯雜。
他暴躁地想要破壞一些什麼,卻不忍心傷害到麵前的人,隻能把怒火撒到別人身上。
“少爺,還需要……”這時傭人恰好走過來詢問。
“滾!”
“滾出去!全都給我滾!”
施澤洋的怒火仿佛找到了發泄口一樣,他隨手拿起一旁的花瓶猛地砸向地麵。
“砰!”陶瓷花瓶碎裂開來。
傭人臉色蒼白,趕忙離開了這裏。
“你不準,不準離開我,聽到了嗎?”施澤洋重新握住了那纖細得仿佛一折就斷的皓腕。
唐詩瞥了一眼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明明手背上青筋凸起,卻沒多大力氣。
她心頭一動,表情卻是極為冰寒,靜靜地看著施澤洋,就隻表達出一個想法。
而這個想法是施澤洋絕對不會允許的。
他怎麼可能……會允許她離開自己。
絕對不可以。
施澤洋壓製住內心的無措,麵色變得柔和,拉著她往餐桌邊走:“來,我們去吃早餐,不吃早餐你會餓的。”
唐詩見他刻意忽略這件事,也沒說什麼,順從地跟著他過去。
之後的幾天唐詩再也沒有提起想要離開的事,施澤洋以為她放棄了,誰知半夜突然驚醒,總覺得心裏不安,下意識地摸了摸旁邊的位置。
果然,人沒在。
他眉眼低垂,呆呆坐了一會兒才拿起了手機,熟練地打開某個隱藏的軟件。
在屏幕裏看見了唐詩的身影,她穿著睡衣下了地下室,那兒是個雜物間。
他調整到雜物間的畫麵,看見她翻找著什麼,最後找到了木箱裏的鐵鏈和繩子。
她把木箱搬走了,但是他不想再去看她究竟把它搬到了哪裏。
手指一滑,退出軟件。
把手機放回原位,然後躺下。
他側身麵對窗外,因為沒拉窗簾,所以能看見外麵夜色漆黑,不過好歹外麵還有微黃的路燈。
而他,沒有燈。
唐詩回來的時候帶著一身涼意,她小心翼翼地鑽進被子裏,像是怕吵醒了另一個人一樣。
係統默默看著她一係列舉動:“溫馨提示,你剛才的行為都在任務對象眼皮子底下。”
唐詩:“嗯,我知道。”
第二天早上,唐詩從睡夢中醒來,第一眼就看到施澤洋站在窗戶前,晨曦的光從他身旁而過,直直地照射進屋內。
聽到身後有響動,施澤洋轉身望了過來,見她醒了就朝這邊走過來,伸手將她一把撈進懷裏緊緊擁住,像抱著一個怎麼也不舍得放手的稀世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