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擎的情況是左域給老爺子說的,除了左擎以前想要奪取他的身體這回事,還有唐詩不知道的一些事。
“爸媽當時坐那個飛機並不是去出差,他們聽說白鷺山的唐家能救我,誰知道就遇到了空難,大伯是知道這件事的,這些年大伯一直在暗中尋找唐家的人。”
左老爺子一開始是不相信,後來隨著左域講述越多,他心裏就碼不住了,心神搖晃,背靠著床頭發愣,目光呆滯。
良久,他才開口問道:“為什麼這件事我不知道?”
“當時您在住院,爸媽就沒告訴你。”
“你……大伯,他的這些事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具體說起來可能是大伯病危住院的時候起吧,那時候我就看見一個黑影進入大伯的病房裏。”
“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沒有證據……”
左老爺子長歎一聲,回想起自己這一生,小兒子和兒媳意外早逝,大兒子身患絕症,轉危為安後也是常年拖著病體,唯一的孫子魂體有損,無時無刻不被那些東西纏著。
而現在,孫子告訴他,魂體受損,痛苦地活了這麼些年,是因為大兒子私心作祟想要在孫子的身體裏重生。
一時間不知道該氣憤,還是怎麼樣。
“你大伯……唉!”
隻說出三個字,左老爺子頓住,最後化為一聲重重的哀歎聲。
“爺爺,你這次會暈倒是因為……”
左老爺子抬手阻止了他說話。
左域薄唇輕抿,沒再開口。
中式風格的客廳裏。
左老爺子眯著眼睛,這個動作讓他眼尾的皺紋更深了幾分,看了一會兒後,他語氣不明地說:“所以,你的這個唐就是白鷺山那個唐?”
“如果您說的是白鷺山的玄術師,那就是我家。”
“當時域兒的父母要找的就是你家?”
“……我也是才知道的,其實按照時間算的話,那個時候我們確實還在白鷺山,後來沒幾年就搬走了。”
左老爺子指尖輕點自己的手杖,眸子裏意味不明。
域兒的父母當時就是在找唐家的路上遭遇了空難,然而現在域兒能活下來,還是靠唐家的人。
看來,域兒和唐家有這個緣分。
一老一少又聊了一會兒,左老爺子對唐詩的了解更深了,知道唐家隻剩唐詩一人時,他有一瞬間的愣怔。
唐詩沒覺得有什麼,就是在現實生活中,她也是自己一個人長大的。
她心裏有個疑惑,這時候正好問一問。
“左老爺子,我一直有個問題,就是左家的人必須拿著這個手杖嗎?我一開始以為是因為您身體問題,但是我發現您身體很好,後來左少爺帶我去了見了他大伯,我看見他大伯的手裏也有差不多的手杖。”
聞言,左老爺子明顯愣住,幾秒後回過神來:“你說左擎也有手杖,什麼樣子的?”
“和您手裏這個差不多,就是顏色和寶石顏色不一樣。”
沉默。
還是沉默。
左老爺子用力握住手杖,臉色陰晴不定。
“原來他是這樣想的……”
“怪我啊,怪我。”
他自言自語好一會兒,左家掌權人的強大心理讓他逐漸平靜下來。
“讓你見笑了,我們家這些破事……唉!”
“您還好吧?”
“我這個老頭子還扛得住,這麼多年他就沒有來看過我,隻是偶爾打個電話,我還想著他是身體不好出不了門,沒想到他不是不能出門,是恨我啊……”
唐詩抿著唇,低著眼睛,靜靜聽著。
左老爺子歎道:“我上輩子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孽,這輩子才遭到這種報應,還好域兒遇見了你,不然又要被我連累了啊。”
唐詩正準備安慰他,左老爺子又說道:“還是要有件喜事兒才行,對了,你和域兒有沒有商量過什麼時候辦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