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書怡並不知道陸知夏已經走遠了,一片雪白的空地上隻站了她一個人。
星辰夜幕下,雪地上的女孩披了件紅色的披風避寒,眼睛被一條奶白色的絲巾悶著眼睛,柔順長發散落,發尾在風中飄搖,畫麵唯美的彷如一幅古老的畫卷。
“知夏?”許久沒得到回應的季書怡忍不住又喊了聲,甚至抬手往旁邊摸了摸:“你還在旁邊嗎?”
話音剛落,空寂的雪夜裏忽然響起一道音樂。
是一首她極其熟悉的《齊天大聖》,燃炸版。
視線被遮的季書怡在音樂響起的瞬間全身僵住,轉而是渾身每個細胞被無限點燃,她激動中迅速扯下悶著眼睛的絲帶,恢複視線的瞬間,整個人又再次僵住,完全不敢相信的睜大了一雙眼。
她竟然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齊天大聖,
甚至此刻正在雪夜與音樂中為她表演一套最炫酷驚豔的棍法。
他手握如意金箍棒,頭戴鳳尾紫金冠,身披鎖子黃金甲,足蹬藕絲步雲鞋,赤紅披風風中利,每一個動作都華麗的讓人瞠目結舌,帶起雪花在空中飛舞。
積雪在他的每個動作中仿若賦予了新的靈魂,在夜風中不斷飛舞,雪花四濺將那最帥的齊天大聖包圍在大雪紛飛中舞出最炫酷的動作,而此刻的天空飛滿了閃閃亮亮的孔明燈。
仿若天地間,此刻隻剩下了雪地裏的女孩與她的神明,
而神明為她降落凡間,隻為她一人……降妖除魔,擋千災萬難。
整個畫麵唯美的震撼人心。
季書怡已經完全看傻,明明那天她說了就算他耍一套棍法也不要嫁給他,可他還是因為她喜歡或是想圓她小時候天馬行空的夢而準備了這樣一場盛景。
好像每次,她就算故意說些氣他的話,他都不在意,依然為著她的某句話而給她一個又一個驚喜,忽然覺得自己好過分,因為這一刻她才全心全意想要與他廝守一生。
因為,大抵再也不會有人把她這樣放在心上,拚命寵愛。
已經走到她麵前的江丞版齊天大聖,低頭看著此刻癡癡怔怔的女孩,忽而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嗓音含笑著低喃:
“寶貝,你男人帥不帥?”
一句話,忽而惹得季書怡紅了眼眶,甚至瞬間有眼淚在打轉,嘴角微抽,一時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可這模樣卻讓江丞心慌的急忙伸手撫了撫她的眼角:“怎麼哭了啊。”
“就……就覺得很對不起你。”季書怡控製不住的嘴角微抽,哽咽著仰頭看他,緩了緩對他說:“江丞,我之前一直不答應你的表白,不是你不好。
因為、因為我爸他對感情很不忠,讓我媽在婚姻裏過得很痛苦,所以當年我媽離開,我從來沒生過媽媽的氣,因為我知道是爸爸不好,爸爸當年在有女朋友的情況下,為了鞏固家世地位跟我媽結了婚,結婚之後又做不到一個好丈夫,
所以我從小就覺得婚姻不好,男人也不好,好像感情在男人眼裏是最容易被遺棄的,
好像在你們眼裏當愛情和任何選項放在一起的時候,你們男人都會毫不猶豫的放棄愛情。
我怕你也是這樣,所以就不敢開始,就總拒絕你,還總是故意氣你也是想試探你。”
她仰頭望著他,眼裏有淚卻笑著說:“而今天,我才徹底清楚,你不是那樣的,你對我是獨一無二且最好的。”
她說著就主動貼進他懷裏抱著他說,聲音很低很低的說了句:“對不起…”
江丞聽著她一字一句的說完,心裏刺刺的,倒不是在意她之前的拒絕,隻是愈加發現他活潑調皮的炸毛兔,並沒有他以為的那樣無憂無慮,天真快樂,他見不得她這樣,便有意抬手捏著她的下巴,逗趣的笑著挑眉道:
“寶貝要道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