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越過的每一個地方,都如同火花帶電,呲呲呲竄入她體內。
把她電得快沒理智了,大腦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直至他的呼吸纏繞在她耳邊,她才忽地一下子被拉醒過來。
伸手推他。
“撒開!”
唐易沒動,也沒出聲,就這樣固執又安靜地抱著她。摟著她。
“唐易。”她掙紮夠了,還是不動如山。明明昨晚上要死不活的人,現在卻叫她束手無策。
她累了。
停下來大口大口喘著氣。
唐易因為牽扯而疼的皮肉,現在才終於得到一絲絲緩解。他心裏開始暗喜。
還在想要跟她開口說點什麼時,他又聽見蘇糖沉聲問:“唐易,你確定要這樣嗎?最後問你一遍,鬆開不鬆開?”
唐易麵色一擰。
還沒人敢威脅過他。
也就是她,才有這樣的特權。但這時,他想到了程載說的話。他說,女孩子都是需要哄的。哄開心了,她就能不計前嫌了。
還能為所欲為。
他打算嚐試一下。
“糖糖,讓我抱抱。”他貼著她臉,蘇糖一直在躲,但他菲薄的唇,卻似乎並沒有要退開的意思,一點點逼近她的耳,那溫熱的氣息,就在她耳邊亂竄。
她的耳,最為敏感。
一下叫她被狠狠刺激到。
於是她想都沒想,抬腳一腳狠狠踩下去。
那種憋屈還不能喊出來的疼痛,叫唐易渾身血液和痛覺神經全都被喚醒,高度運轉起來。
他仰頭痛哼一聲。
與此同時,蘇糖一下推開他,像是躲病毒一樣,連連後退好多步,躲得遠遠的。
兩人就那麼對峙著。
視線交流,一人眼裏全都是痛和委屈,還有無助。一人眼裏先是憤怒,後來看他那腳步都邁不開又難得委屈沉默抗訴的樣子,心也像是被某種不知名的東西刺了一下似的,很難受,難言之感說不出來。
可她開口卻說:“我說了讓你鬆開的。”
“唐易。”蘇糖說:“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因公徇私。我那麼努力賣力工作,你知不知道你動不動讓我來你辦公室,人家會怎麼想我?
你存心想讓我活不下去,是嗎?”
他卻不應。
她現在口裏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跟槍子兒一般,全都射進他的心髒。
“如果你不想說話,也不想交流。剛好,我也隻想好好工作,好好生活。請台長放我出門,我要去吃午飯了。以後,都別再叫我過來了。”
“你,你做什麼?唐易,我警告你,你給我退開,別過來!”
他邁著剛剛受了重傷的腳步往前一步步走。很吃力,卻還是堅定地靠近她。蘇糖還想從他腋下繞過去,卻被他長手一伸,很靈活地截住了。
她被他困在他和牆體之間。
那火熱的視線,如同鷹盯著它的獵物,手到擒來!
他就那麼盯著她,沉默地盯著她,盯得她心裏開始發慌,思緒起伏過大,心率也開始不斷增快,增快。
她已經被他搞得思緒都不正常了,可他還是沉默不言,仿佛什麼都不會亂了他的心的樣子。這對比,叫她更是覺得心裏發堵、難耐。
她抵著他胸膛。
用鋒利的指尖用力戳他的心。
一點點兒摳。
仿佛壓根兒不知道他還是身上傷痕累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