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往城裏走,金繕局的馬車在後,護國大將軍府的大馬車在前,杜山趕車,一旁的琉璃坐在車轅上,雙手抱胸,目視前方,不苟言笑。
杜山用餘光偷偷看了一眼,主動搭訕道:“你叫琉璃是不是?上回多有得罪,對不住呀,是我犯渾,我沒弄清楚狀況。”
琉璃看都不看人一眼,高冷的跟一座冰山一樣。
“你功夫真好,是我見過的功夫最好的女人,你跟誰學的呀?”
“你從小就跟著你家小姐嗎?那你是不是很早就認識我們老大了?”
杜山一路上跟個話癆一樣,嘀嘀咕咕講個不停,但琉璃壓根一個正眼都沒給他。
終於,馬車進城,在葉家大門口停下。
車簾一掀,葉清影低著頭紅著臉,用帕子捂著嘴從車廂裏鑽出來,頭也不回地快步走進了葉家大門,琉璃忙跳下馬車追了上去。
杜山望著琉璃麻利的動作,心中嘖嘖:這女人可真拽,一路上都不吭一聲,是個狠角色!
感歎完,杜山回頭看,隻見傅長敘背靠著車廂壁,探著頭,眼睛癡癡地望著葉家大門方向。
那上揚的眉梢,想壓卻壓不住的嘴角,還有那要滴出水的眼眸,哪有一點在戰場上不要命的殺神模樣。
杜山看的都想笑,好心勸道:“老大,收一收。你這樣子要被軍營的弟兄看到了,威嚴不再,會出大事的。”
傅長敘收了笑,斂了表情,垂眸掃了杜山一眼:“滾!”
傅長敘摔了簾子坐進馬車,杜山嘿嘿笑了一聲,掉頭趕車回將軍府。
傅長敘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慵懶地靠在車廂壁上。
清清讓他好好上朝當職,好好當這個護國大將軍,那他就聽她的話,好好當著。
傅長敘說到做到,第二日大清早,天蒙蒙亮就趕著早朝的隊伍進宮候著。
“傅將軍!”
兵部尚書李大人主動上前招呼他,“下官兵部尚書李承誌。”
“李大人。”傅長敘禮貌拱手道。
李大人麵色訕訕,清咳了一聲,鬥膽問道:“傅將軍年少有為,家中父母一定為你很驕傲吧?將軍今年多大呀?家中可還有兄弟姐妹呐?”
麵對李大人的試探和盤問,傅長敘心生反感,正要敷衍過去,李大人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袖,很不好意思道。
“傅將軍見諒,家中夫人最愛摻和這月老之事,今早出門前,對下官是耳提麵命,叫下官一定要問問將軍的家境。實不相瞞,我家夫人跟英國夫人是忘年交,聽聞將軍您要追求英國夫人,所以格外上心,將軍見諒。”
原來是清清的好朋友。
傅長敘慶幸自己剛剛沒甩臉子,六公主的教訓,他銘記在心,絕不重蹈覆轍!
“多謝李大人關心,晚輩孤身一人,上無父母,下無兄弟,一心求娶清清一人,絕不二心。”傅長敘當眾就發起誓來。
李大人還沒來得及感慨傅長敘的赤誠,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咳嗽聲,他慌回頭看了一眼,躬身上前問好。
“侯爺今日怎麼來上朝了?身子可好了些?”
老態龍鍾的信陽侯擺了擺手,信陽侯府世子顧寧澤攙扶著自己父親,代為回道:“家父身子已經好轉許多,因著今日要商議北梁皇帝安置之事,缺席不得。多謝李大人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