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半個時辰前。
“草民謝言真叩見陛下,叩見長平郡主。”
“恩師快快請起。”
慕容無妄從龍椅上起身,快步走下來,親自將謝言真扶了起來。
“恩師海涵,學生不知今日會有大雨,讓恩師和師母辛苦了。”
“陛下言重了,草民不敢當。”謝言真謙遜道。
慕容無妄賜座,又屏退了宮中所有人。
喬蓁見狀,主動邀約道:“謝夫人,你身上衣裳濕了,我陪您去偏殿換身幹淨衣裳。”
慕容無妄與喬蓁對視一眼,囑咐道:“師母喜歡喝茶,蓁蓁陪師母喝杯茶。”
“是。”
喬蓁陪著謝夫人去了偏殿,慕容無望和謝言真師生二人相對而坐。
慕容無妄道:“恩師,此次請恩師來,是為兩件事。第一,朕要大婚了,想請恩師為朕主持婚儀。”
在慕容無妄心裏,謝言真就如同慈父一般,對他意義非凡,也是他最為敬重的長輩。
謝言真慈祥笑道:“為師早有耳聞,陛下能覓得真愛,可喜可賀,為師也為你高興。”
慕容無妄臉上揚起開心的笑容,“第二件事是,朕昨日抄了顧家。”
謝言震驚道:“找到證據了?”
慕容無妄收起笑容,無奈地搖搖頭,“不是當年的案子,是新的案子,雖有些遺憾,但終歸是將顧家抄了,也算是為恩師報仇雪恨了。”
謝言真神情落寞,“哪有報仇雪恨?秦家貪腐叛逆的罪名沒有洗脫,秦家滿門在地底下永遠含冤。我恨自己無能,破了無數陰謀詭計,單單就這個找不到罪證不能為秦家伸冤,自己的女兒下落不明不說,就連你師母都背負著罪臣之女的罵名,隻能隱名埋姓跟著我。”
“這不能怪恩師。”
當年韓太後與當時的韓貴妃把持著先皇和朝廷,她們操控著一切,將所有的一切做的天衣無縫。
上至朝廷三分之二的文官武將,下至衛所的軍隊,甚至是先皇身邊的大太監,全都被韓氏黨操控著,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滅了秦家滿門。
十六年,謝言真輔佐慕容無妄,籌謀了十六年,才得以殺了韓氏一族拿回了皇權。
等他們有能力去追查的時候,所有線索和證據都被掩埋了,成了一個一直橫亙在心頭的刺。
“要怪隻能怪朕,朕登基五年之久,一直未能查到真相,愧對恩師!”
慕容無妄十分自責,謝言真正要勸解,蘇公公從外頭急急遞進來一道折子。
“皇上,皇上,剛剛遞進來一道折子,是關於先皇後的。”
慕容無妄一聽是關於自己母妃的,立即讓人呈了上來,他迅速看了一遍,神情凝重。
“速宣沈子竹入宮。”
蘇公公立即帶人出宮宣人。
等待期間,慕容無妄又將折子看了一遍,臉上有些笑意,隨後更是將折子遞給了謝言真。
“恩師,你看巧不巧?我們剛談及那樁舊案,這裏就有人上折子說,找到了當年秦家的一個舊人,名叫秦露。這個秦露自稱知曉當年秦家勾結先皇後事件的隱情。咱們要的證據說不準今日就有了。”
謝言真接過折子速速一覽,神色十分震動:“秦露?秦露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