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無妄突發急症,臥床不起,前朝罷朝三日,宮中人心惶惶,秩序鬆散。
轉而就到了這日,六月十六,無風無雨,宜嫁娶。
一頂八抬紅轎夾在長長隊伍中間,穿過半個京城,向驛館的方向前進。
奇怪的是,明明是大喜的迎親隊伍,卻不見一點喜樂。
尤其是那最前頭騎著大馬的男子,明明是新郎官,卻一身白,冷若冰霜似赴刑場。
隊伍靜悄悄的來到了北梁驛館,傅長敘麵無表情地下了馬。
魏徹突然從人群中站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真的要娶北梁公主?”
傅長敘看著眼前這個英姿勃發的男人,這是唯一一個讓他有危機感的情敵。
“你很高興吧。”
魏徹麵含怒色,“我承認我對葉清影動過心,被一個優秀的女人吸引,是人之常情。我也嫉妒過你,但是聽她說了你們的故事,我便放棄了妄想,我隻希望,曾經愛慕的人可以萬事遂意,得償所願。可你現在在做什麼?”
傅長敘有苦難言,但他知道魏徹為人高潔。
“魏徹,能不能幫我個忙?”傅長敘懇求道。
……
北梁驛館,蕭寒月被人簇擁著,換上了北梁的嫁衣,滿頭珠玉,一臉喜氣,好似真的要嫁人似的。
迎親隊伍已到,蕭寒月從銅鏡裏看見傅長敘的身影,麵若桃花,扭著腰迎了上去。
“敘郎,我今日好看嗎?”
傅長敘冷漠開口,“我要的東西呢?”
蕭寒月嗔了他一眼,將半株藥草遞給傅長敘。
“我先給你一半,剩下一半,等我們入了洞房,我再給你。”
傅長敘忍住怒意,接過藥草,立即遞給杜山,杜山捧著藥便往葉家趕去。
“可以出發了嗎?”傅長敘不耐煩道。
蕭寒月瞥了他身上的白衣,命令道:“把衣服換了。”
“不可能。”傅長敘拒絕道。
蕭寒月將剩下的半株藥草伸向燃燒的喜燭,挑眉望著傅長敘。
傅長敘擰著眉,被迫點頭,“好,我換。”
“不用了!”蕭寒月改了主意,“你不用換喜服了,但我要喜樂響起來,接親的隊伍從葉家門前過,這剩下的半株才能給你。”
傅長敘咬牙切齒,蕭寒月挑釁地望著他,“沒有這半株,葉清影還是得死,你想要她毒死,還是想要她傷心死,你自己選吧。”
傅長敘緊緊握拳,指節因為用力發出咯咯的聲音。
“吹響喜樂!”
頓時,驛館外響起陣陣喜樂聲。
蕭寒月這才滿意地起身出發,上了驛館外的八抬大轎。
……
葉家——
“解藥來了,解藥來了。”
杜山高呼著將半株藥草交到了方丈手上,方丈確認無誤,“這確實是赤焰,不過怎麼隻有半株。”
杜山不得不把北梁公主的原話轉告,“先給夫人服用吧,剩下半株,將軍一定會想辦法弄來的。”
眾人氣得咬牙切齒,卻都無可奈何,隻能在心裏將北梁公主罵得狗血淋頭。
方丈將半株赤焰搗碎,摻著一些其他藥汁,讓人給葉清影喂下。
解藥服下,葉清影眉宇間的黑氣肉眼可見地散去。
“有用,真的有用,阿彌陀佛。”秦霜和李夫人激動地對天禱告起來。
葉清影幽幽睜開了眼睛,茫然地望了望周圍一臉憂色的一群人。
“我怎麼了?”
葉為上前道:“囡囡,你在宮門口暈倒了,你記得嗎?”
“我暈了?我暈了幾日?”葉清影急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