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煙的案子基本上已經塵埃落定。
她內心比任何人都清楚。
從她關到大理寺後,雖然從未動過刑,沒有強製招供,也免受了皮肉之苦。
但一直到現在多日過去,家中從未有一人來獄中看望過她,連平日裏最疼愛的母親,也不曾來過。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暗無天日的牢獄中,還要待多久。
“秦小姐想什麼呢?這般入神?”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進秦如煙的耳朵。
讓秦如煙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
是韓修繁。
不知為何,韓修繁從未對她動過刑,但她每每見了韓修繁,對上他那雙深邃的雙眼,都會下意識地感到害怕,然後戰術性的冷顫加後退。
“很怕我嗎秦小姐?”
語氣裏帶著些許的戲謔,韓修繁說完,便指揮下麵的人將牢房的鎖打開。
“你要帶我去哪裏?!”
秦如煙被兩個官兵整個架起,往牢房外走。
她下意識地對著韓修繁問道。
“看來秦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呢,今日啊,是秦小姐正式問審的日子啊!”
韓修繁語氣極其敷衍不耐,心裏默默地想到:但願你能乖乖招供,若不然,有的是好果子吃。
秦如煙被帶到大理寺的大堂,韓遠榮早早的就坐在大堂內,等著秦如煙了。
除了韓遠榮,還有一些熟悉的身影。
便是顏樂卿等人。
顏樂卿的傷勢未好,所以也安排了座椅,顏樂宸路臨等人,則紛紛站在那處。
瞧見秦如煙被帶來的時候,顏樂宸眼中充滿難以掩蓋的怒火。
他握緊雙拳忍耐著,不讓自己有衝過去殺了秦如煙的衝動。
大理寺審理案件基本上都是朝中重要案件,隻會最終公布結果,但問審及所有過程,除了證人及關鍵當事人,其餘人等不得圍觀。
初次公堂問審對峙,如獄中初審麼沒什不同,秦如煙僅僅隻承認當街行凶,並不承認自己用天煞蠱傷害顏樂卿。
哪怕當時在場行凶的人隻有她一個,但卻沒有在她身上查到任何跟天煞蠱有關的證據。
隻要她一直不認下這個罪名,那麼到最後隻能判她持凶傷人。
再說了,本來也不是她做的,她又為何要認?
未傷要害,傷害之人隻要不是開國元勳有功之臣及皇親國戚等,官家子女由父親官職大小,傷害輕重等來定論刑罰,最壞結果不過也就是流放。
秦如煙這些時日在獄中就想過這些事情。
顏樂卿不過是個三品官員的女兒。
哪怕每次都害怕韓修繁,韓修繁也不能對她動私刑。
“拒不認罪,當街行刺未來洺煦王妃,百花宴當日試圖謀害本王,毀未來洺煦王妃聲譽,種種罪名,北霄國條例可有明確出處?可夠誅九族沿街問斬?”
季禦身著一身月白色長袍,緩緩走進大堂。
他先是看了一眼韓修繁,最後把目光落在韓遠榮身上。
“洺煦王方才所說,未來洺煦王妃是......?”
“前幾日父皇便有賜婚之意,不過本王念及卿卿身子不便接旨,便求父皇延緩半月,但這婚事,是父皇母後早已認定的事實,若是韓大人需要此等作為證據,本王可去讓母後擬一道懿旨,來證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