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忙了幾日,內宮的事情終於穩定下來,各處釘子拔了個一幹二淨,再貶幾個想要趁著趙景煜生病獻殷勤的妃嬪後,以寧妃為首的一眾妃嬪全都安靜下來,緊閉宮門半步不出。
宮中風波詭譎,形勢不明,皇上久不現身,毫無半點好處的事,誰會去觸這黴頭。
又不像後宮有子,為儲位謀劃。
滿宮都懂得道理,唯獨薑蟬不懂,整日裏嚷著要見皇上。
錦泱忙,朝廷世家隨便拎出來一個都要比薑蟬重要,自從回宮以來,她甚少理她。
但這並不代表她忘了前世的仇怨。
本打算讓她多瀟灑一段時間,等騰出手之後再算賬,無奈薑蟬自己跳的厲害,幾次求見不成竟找死的往外散播謠言。
那日錦泱在崇政殿看奏折,碰巧薑蟬又來鬧,宮人好說歹說也打發不走,執意跪在殿外懇求給趙景煜侍疾。
錦泱把奏章擱在一旁,不耐道,“她願意跪就跪著,不用管。”
身份背景全無,就算跪死,也不可能有人替她出頭!
願意跪,那便跪好了。
跪了兩天,薑蟬再不來了,不過她也沒安分,宮中開始有一些不好的流言傳開。
薑蟬並不懂朝中局勢,自打她被召入行宮之後,上上下下都是趙景煜一人說的算,她根本不知道當今皇上是個被權佞轄製的傀儡。
雖然她對皇上隱疾一清二楚,但卻恐懼皇權不敢泄露這些,隻在錦泱身孕上做文章。
什麼皇後有孕的日子對不上。
什麼當初皇後私自離開並未在行宮養病。
皇後這孩子來的古怪,皇族血脈存疑等等。
風波如鬧劇一般吹過宮廷,錦泱連眼皮都未抬,隨便以雷霆手段處置了幾名謠傳的宮人後就再無人敢議論此事。
謠言至此無疾而終。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薑蟬,錦泱自然沒打算輕易放過,她抽出時間,宣人進殿。
這是薑蟬第一次踏進崇政殿,殿宇恢宏奢華,雕工精細的盤龍升龍張牙舞爪,明黃肅穆,擺設瑰麗,無一不體現著皇權的尊崇與霸氣。
那是一種她在宮廷劇從未感受到的莊嚴感,身處其中難免緊張一些。
薑蟬心中惴惴,跟著內侍踏上階梯,再跨過高高的門檻,尖厲陰柔的傳稟聲嚇了她一跳。
“舒妃娘娘到——”
領著她的內侍膝蓋一彎,跪在地上,“啟奏娘娘,舒妃薑蟬已帶到。”
薑蟬下意識的抬頭望向上首,正好撞進錦泱那雙似笑非笑的杏眸裏。
錦泱隨意的一擺手,“下去吧。”
“喏。”內侍躬身往出退,一直退到門檻處,才敢轉身。
薑蟬瞪大雙眼,望著坐在龍椅上的女子,久久說不出話來!
眼前的一切一切,與皇上根本毫無分別!
她怎麼能?
她怎麼敢?
她想做武則天?
錦泱睨她一眼,“舒妃不是有話要說麼,本宮忙的很,有話直說吧。”
薑蟬腦子無比亂,這一刻的錦泱打破了她對皇權與封建的敬畏,她福身一禮,“臣妾……婢妾想去為陛下侍疾,請皇後娘娘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