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鷹腳程飛快,堪堪半柱香的時間,便跑了回來,而後陸寅又吩咐了些什麼,玄鷹再次興衝衝的跑出去。
玄鷹送來一方木盒,陸寅拎到殿內,擺弄一會兒,便讓錦泱坐好,開始在她臉上塗塗抹抹,還時不時的還退開幾步細細打量。
錦泱並未坐在妝台,也不知自己被畫成什麼樣,等陸寅收了工具,她第一時間跑到銅鏡前。
這一看,差點沒暈倒!
她露出來的皮膚盡皆被塗成了古銅色不說,臉上更是被一大片青色所覆蓋。
錦泱顫顫巍巍的摸了一下,“這是……胎記?”
陸寅去後麵淨過手回來,淡淡道,“嗯,就算迎麵碰上你爹,應該也認不出來了。”
別說她爹,連她自己都快認不出來了!
錦泱一言難盡,連著往銅鏡上看了幾次,一次比一次難看,越看越難看!
偏偏這個時候,玄鷹還送來一套灰撲撲的老氣對襟裙,錦泱看完險些連出宮的欲望都沒了。
反觀陸寅,倒是換了一套月白長袍,廣袖低垂,長身玉立,雅致清冷,隻站在那裏,便迷得人頭暈目眩,心生搖曳。
錦泱比了比自己的灰裙,再看陸寅的……她狠狠咬著唇,他莫不是獵奇到要以母子身份出遊?
錦泱被自己臨時起的想法嚇了一跳,她憤憤道,“你就穿這樣?”
陸寅垂頭看一眼自己的衣裳,張著手轉了一圈,“有什麼不對的?”
“哼,哪裏都不對!”錦泱氣惱的折回矮榻上,半扭過身不去看陸寅。
人如杏花嬌,她那雙似嗔非嗔的眼層層蕩開媚紋,陸寅愛極了這嬌嗔的模樣,提步便坐到她一旁,“哪不對,泱兒直說。”
“都說了哪哪都不對!”
“是我換的這套不合你心?別的不是繡龍紋就是蟒紋,單就這一件,山水紋不打眼,我才挑出來換的。”
錦泱蔑一眼他,“誰管你什麼紋,你穿這樣不也能被認出來嗎!”
陸寅不以為意的笑笑,“我戴麵具,認不出。”
說著,他從玄鷹送來的一堆小東西裏拿出一塊黑漆漆的麵罩,試著往臉上一遮,“怎麼樣,看不出來吧?”
“那為什麼不給我戴麵罩?!”
陸寅一怔,“忘了。”
忘了?
錦泱挑起秀眉,“不能光我自己醜,你也不許帶麵罩!”
陸寅心道一聲原來如此,便哄她,“那我也畫個胎記?”
她慵慵的轉了轉眼,目光落在裝了道具的木盒子裏,指尖隨意的翻了翻,隨後拿出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遞到陸寅麵前,“你貼個刀疤,再把這個貼上。”
陸寅很配合的找了膠水將那絡腮胡粘在臉上,又挑了一條巴掌長的疤,順著眉骨,一直貼到下頜。
他又挑了一張青麵獠牙的半塊麵具把另一邊臉遮上,“這樣總行?”
錦泱笑得前仰後合,拎著那套麻灰裙換下來,站在陸寅身邊,“嗯,這樣咱倆才般配!”
陸寅失笑,“就為這個?”
“不然呢!你出去裝我兒子?跟玄鷹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