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瑤瑤跟在服務員後麵，到了打菜的窗口側邊，等著服務員給她再打包幾個燒餅。
趁著服務員轉身的空檔，王瑤瑤把手上的五六塊大白兔奶糖塞了過去。
這年頭糖是精貴東西，大白兔奶糖更是食品中的奢侈品，很少有人看到糖，能不被打動的。
服務員一邊大聲給她裝著幾個燒餅：“就隻能賣五個燒餅給你們倆了，再多也不能賣了，不然別人還吃不吃啦！”
隨後又小聲說：“吃過飯就趕緊走，注意墩橋！”
王瑤瑤回到桌子旁，把一紙包燒餅放到旁邊，用眼神詢問謝航聽到了沒有。
謝航點頭示意已經聽到服務員說的話了。
祁山的事不是一時半會能弄清楚的，他們倆也隻是碰巧遇上了，本來兩人就是普通老百姓，也做了普通老百姓檢舉揭發的事。
現在他們倆要往燕城精密儀器製品廠走，那現在既然已經知道這裏情況複雜，自然也不會在這裏浪費太多時間。
兩人吃過午飯，回到招待所，把房間退了，臨走王瑤瑤又送了幾顆大白兔奶糖給前台大姐。
謝航檢查了車輪胎，又給車裏加滿油，兩人這才開著繼續往北走。
還別說，這個年底，想要加油，不光要柴油票，還要錢，這從南省一路往北，走了將近兩千公裏，就算是萬元戶家庭也承擔不起油費。
兩人在出門前換了很多柴油票，又從黑市買了不少，到了申城，又從各種渠道，又是換又是買的，囤了不少柴油票。
兩人一路上碰到能買柴油的地方，都盡量多買，現在王瑤瑤的空間裏已經有足夠多的柴油了。
兩人在中午的時候開車離開了祁山縣城，往北走，如果時間夠的，晚上就到另外一個縣，明天再走半天，下午就能到燕城了。
到了地圖上標著墩橋的地方果然又是一個丘陵地帶。
這裏不光有丘陵，還有一個幹涸的河床，河床上架著一座橋，如果在這橋上出什麼事，還別說，真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兩人到了橋前麵不遠，就停了下來，要是再碰上什麼東西，紮破車胎，他們可沒有備用輪胎換了。
謝航自己下了車，聽了聽附近的動靜，這個時候是過晌，離縣城開車過來不到一個小時，時間不到下午一點，周圍很安靜，顯然沒有人在附近。
謝航又跑去前麵橋上看了看，路上沒有什麼路障釘子，檢查完以後，他回到車上，這才開車往前走。
等過了墩橋，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總之兩人過了祁山以後，沒再碰到什麼麻煩事，第二天就到了燕城。
到了燕城，兩人下午就問到了精密儀器廠的地址，找了過去。
很順利的，人家知道他們的想法，也能做出來，隻是雖然開放了，還沒有接過個人企業的活，怕犯錯誤，不敢接。
謝航拿出海城化纖的介紹信，還有電器廠屬於海城化纖的證明。
儀器廠的人害怕犯錯誤擔責任，有些猶豫。
謝航隻好當著他們的麵，借用了他們的電話，給海城化纖打電話，海城化纖跟他們擔保，謝航的電器廠是他們的下屬單位。
總之，在燕城又待了兩天，跟儀器廠簽了訂購協議，上麵約定了交貨時間等條款，兩人這才準備後天動身往衛市去。
燕城有名的特產是柿餅。
這裏的柿餅跟別處不同，是滿盤柿，不是尖頭柿。
另外還有一種特產是蜜棗。
這些東西，想要買的話，最好能去鄉下農戶家裏收購。
不管是柿餅，還是蜜棗，都在鄉下農戶家裏，家家都有統購統銷的任務。
農戶家裏曬好的柿餅，統一賣給鄉裏供銷社，供銷社再往外統一賣出去。
這價格自然是一口價，兩口子隨便問了幾家農戶，供銷社收購柿餅的價格，是一毛五一斤。
收購金絲紅棗是兩毛五分錢一斤，不是很高的價格，不過卻是行情價。
兩人找到燕城運輸公司，花錢找了一輛卡車，讓司機開車，去鄉下收購柿餅。
王瑤瑤寫了幾塊牌子，上麵寫：“三毛一斤收柿餅，四毛一斤收購金絲棗。現金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