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貴妃冷哼一聲道:“沈艽,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七出中的不孝敬父母和多言,我完全能讓他休了你。”
沈艽笑看著她,隻是笑不達眼底,她聲音裏帶著譏想:“我犯了七出?那你豈不是犯了謀逆之罪?”
寧貴妃臉色一變,她怒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沈艽冷哼一聲道:“你敢說你不想自己的兒子當皇帝嗎?你既然想讓自己的兒子當皇帝,那你就要不擇手段,到了必要的時候你豈不是會殺子弑君,你寧家野心之大,說不定還想改朝換代呢,難道我說錯了嗎?”
說完,她掃視了一眼在場眾人,接著道:“不光是你,就連太子,皇後,祁軒禮,慧貴妃……你們這些人誰不想殺了皇帝取而代之,畢竟皇帝是萬人之上的君主,你們誰不想皇帝?”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臉上皆是一驚,就連太後都有些擔憂的看著沈艽,她怎麼會如此大膽。
她所說的的確是事實,但從古到今又有誰敢當著皇帝的麵說這些?
這不是老壽星公吊頸,嫌命長嗎。
皇帝的眼神也冷了下來,他重重在石桌上拍了一下。
眾人連忙下跪道:“父皇息怒。”
“皇上息怒。”
在場眾人,除了太後就隻有坐著的祁景颺和站在他身邊的沈艽。
太子和祁軒禮,祁軒宇幾人久久未能平靜,沈艽這是怕祁景颺多活幾年嗎,竟敢在父皇麵前說這些。
寧貴妃卻是恨毒了沈艽,她當初就該出手解決她。
而皇帝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沈艽:“你當真覺得朕不會殺你嗎?”
聞言,祁景颺下意識握住了沈艽的手,他對視上皇帝冰冷的目光道:“父皇,夫妻本是一體,她是我妻,她犯了錯也就是我犯了錯,既然如此你要下旨斬殺還勞煩加上我的名字。”
看著祁景颺這副樣子,皇帝氣笑了。
“好,好,當真是好,你如今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與朕作對,你是當真覺得朕不敢殺你嗎。”
祁景颺冷笑一聲道:“您貴為天子當然敢殺了,隻是我寧願當年您親手殺了我,也不願以一個廢人的身份苟延殘喘多年。”
說完,他臉上露出了一抹冷嘲:“不對,您不是不敢殺,而是不能殺,因為您害怕我一死,我的人會起兵為我報仇,說到底您還是怕,說來也真是可笑,當今天子竟會害怕自己的兒子,當真是可笑至極。”
“景颺。”看著如同被突然點燃的祁景颺,太後忍不住叫了一聲。
祁景颺不為所動,他冷眼看著皇帝:“父皇,您既然如此怕我,為何不拔劍殺了我,到時候給我扣一個造反的罪名不就好了?
皇帝的眸中逐漸露出了殺意:“你當真要為了個女人忤逆不孝?”
“忤逆不孝?”
祁景颺冷笑一聲道:“父皇,我今日便將話放在這裏,若是您今日讓人傷我妻一分,那我便是死也要反了這天下!我若不能痛快地活著,那我就帶大家一起下地獄!”
此話一出,就連皇帝都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若不是扶著石桌他都險些站不穩。
這是這麼多年以來他第一次在自己麵前說要反了這天下,也是第一次在他麵前露出這種狂妄的笑容。
這真的是他那個一心隻想保護百姓不受戰亂之苦的兒子嗎?
沈艽也有些詫異的看著祁景颺,他是說的氣話,還是他對自己………
不知道為什麼,沈艽有些煩躁,她鬆開了祁景颺的手,快步上前踩在了寧貴妃的手背上。
沈艽一直都有一個改不掉的壞習慣,就是她一煩躁的時候就想動手。
寧貴妃還沒有尖叫出聲,沈艽照著她的臉狠狠地給了一拳。
這一拳直接把寧貴妃給幹暈了過去,她倒在地上,頭上的珠釵掉的滿地都是,頭發也是淩亂不堪,若不是她身上穿著錦衣華服,就跟那街邊的乞丐沒什麼兩樣。
祁軒宇最先反應過來,他連忙扶起寧貴妃,怒視著沈艽:“沈艽…你…你是瘋了嗎,她可是祁景颺的親娘。”
沈艽冷笑一聲道:“她是祁景颺的親娘,又不是我的親娘,我為什麼不能打她?別說是打她了,要是她惹急了我,我能讓她在你們麵前化成一灘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