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颺不知道的是,沈艽做了一個夢,夢裏她師兄牽著一個女人在不停的給她道歉,她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唯一能聽清的僅五個字。
“小艽,對不起。”
她很想看清楚那個女人的臉,可是那個女人臉上卻有一團白霧,怎麼也不清楚那個女人的長相。
祁景颺看著大夫給沈艽把完脈,施了針,他起身走到院中,看著院中跪著的一眾暗衛,臉上冷的可怕。
“本王有沒有說過不許放一個人進來?”
一眾暗衛垂下了頭,異口同聲道:“屬下失職,求王爺責罰。”
祁景颺袖中的手死死攥緊,他連自己的女人都沒有保護好,他有什麼臉責備他們護主不力。
許清睿知道他心情不好,他走到他身邊道:“景颺,你若介意她剛剛叫的名字,等她醒後問清楚,對你和她對好。”
祁景颺沒有說話,他隻是讓聽風將府中的暗衛換了一批,尤其是保護沈艽換成了一直保護他的暗衛。
他轉身進了屋子,根本就沒有跟聽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許清睿和穆愉見他這副樣子,也都先離開了,他們要去查一下今日來殺沈艽的人,聽寧婉瑩說應該是個和尚。
而祁景颺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床上的沈艽。
此時她的臉色已經恢複了一些,他輕輕歎了口氣,有些無力道:“沈艽,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不想放過你,又不能將你好好保護起來,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他拿起她包紮好的手,眼中全是心疼,他剛剛親眼看見大夫把她手中的碎瓷片給挑出來。
她剛剛想著跟那個刺客同歸於盡的時候是不是很失望,身為她夫君的他,在她有生命危險的時候卻不能出現在她身邊,想必她很失望吧。
祁景颺盯著她看了許久,久到夕陽餘光從窗戶照進來他都沒有換過姿勢。
最終,他還是鬆開了沈艽的手,起身出了南院進了隔壁的書房。
看著他在宣紙上寫下‘和離書’三字,陳越臉都白了,他顧不得規矩一把抓住祁景颺的手道:“王爺,您這是做什麼,怎麼突然寫起‘和離書’了,要是王妃醒來看見一定會生氣的,說不定還會揍您。”
祁景颺握著筆的手有些輕顫,他聲音卻是異常的平靜:“陳越,你鬆手吧,本王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陳越臉上全是驚慌,他連忙跪在祁景颺麵前道:“王爺,您要三思啊,王妃這樣的奇女子,您要是真休了可就找不到第二個了。”
見他不說話,陳越又接著道:“王爺,屬下跟著您這麼多年,除了貴妃娘娘,王妃是第一個敢打您的女人,每次打您還不挑地方,而且想打就打,從來不找理由,像她這樣的奇女子不好找啊。”
祁景颺皺眉看著他:“陳越,你說這些是怕本王不寫嗎?”
陳越連連搖頭道:“不不不,王爺,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隻是不希望你痛失所愛啊,況且,王妃把你的腿治好了,您現在不要她了,這多多少少有些忘恩負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