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艽這副樣子,祁景颺隻覺得他的心在滴血,可是替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一夜,在沈艽心裏她又將之前所經曆過的事情都經曆了一遍。
祁景颺不知道的是,她原本生起的感情再次被仇恨和殺心給壓著下去。
直到天大亮的時候,木桶裏的沈艽才停止了嘶吼,不是她身上沒有毒蟲啃咬了,而是她已經逐漸習慣了。
習慣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就好比沈艽當初用了一年才習慣被毒蟲啃咬感覺,如今隻是一夜便喚了她不想記起的一切。
而祁景颺眼眶通紅的在木桶前站了一夜,這一夜他都不曾移動半步。
楚天暮和許清睿,穆愉,陳越,聽風幾人也是未曾離開半步。
寧婉瑩看著痛不欲生的沈艽,眼睛也是哭腫的厲害,她原本以為楚天暮之前說的都是假的,可是如今聽到沈艽的嘶喊聲,她便知道她真真實實的經曆過這些事情,甚至經曆過比這還恐怖的事情。
許清睿上前看著木桶中一片片死去的蟲子,他聲音有些嘶啞道:“她體內的蠱應該解了。”
聽到他的話,祁景颺才僵硬的上前將她抱起來,隻是沈艽畜渾身上下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口,就連她雪白的脖子上,臉上也有著毒蠍留下來的傷口。
祁景颺抱著她往床邊走去,可就在這時沈艽卻睜開眼睛。
她看向祁景颺時,眼中並未有一絲情意,反而還帶幾分殺意。
她說了第一句話,這句話讓祁景颺渾身都僵住。
“祁景颺,你為什麼不救我呢。”
祁景颺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因為他知道沈艽已經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和她之前經曆過的事情混在一起了。
他隻得在她耳邊輕聲的說:“我這麼做就是在救你。”
他的聲音比沈艽好不到哪裏去,都嘶啞的厲害。
聽到他的話,沈艽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她掙紮著從他懷裏跳了下來,後退幾步冷眼看著屋中眾人。
她抬起手,看著手上密密麻麻的傷口,眼中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甚至那詭異中帶著幾分興奮。
“這感覺還真是久違了啊。”
看著她眼中露出了詭異的興奮,楚天暮臉色一變,他連忙上前把離沈艽最近的祁景颺給拉離了一些距離。
“離她遠些。”
祁景颺抽回自己的手,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他說過無論沈艽變成什麼樣他都不會放棄她。
可是他剛走兩步,整個人半跪在地上,手死死抓著胸口的衣服,額頭的冷汗止不住往下掉。
許清睿一眼就看出來是他體內的攝心蠱發作了,他看著沈艽連忙道:“他體內的攝心蠱發作了,你趕快想辦法給他解蠱。”
沈艽站在原地,眼神冰冷看著半跪在地上麵露痛苦之色的祁景颺。
她聲音中帶著幾分笑意:“我為什麼要替他解蠱?”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都是一驚。
穆愉忍不住上前道:“他是你的夫君,你難得看著他這麼難受一點兒都不心疼嗎?”
“心疼?”沈艽直接笑出了聲,她掃視了一眼在場眾人,目光落在了楚天暮身上。
“你應該最清楚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吧。”說著,她還舔了舔嘴唇上的傷口。
楚天暮下意識將寧婉瑩拉到自己身後,他看著沈艽袖中的死死死握著一個小黑盒子,眼中全是不忍。
他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祁景颺此時已經痛的渾身都在顫抖了,但他硬生生忍了下去,沒讓自己喊出聲。
沈艽卻是沒有再看他一眼,抬步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看著她出了屋子,穆愉直接氣得破口大罵。
祁景颺卻是痛得暈死了過去,暈過去之前他還看著沈艽離開的方向。
楚天暮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情,他交代了寧婉瑩幾句便跑去追沈艽了。
楚天暮追出來聽到下人說她出了王府,甚至還把跟著她的暗衛趕了回來。
楚天暮找到沈艽的時候,她靠在王府旁邊一個小巷中,嘴唇已經被鮮血給染紅了。
他連忙跑過去扶住她:“沈艽,你這是怎麼了?”
沈艽抬眸看著他,笑罵道:“你果然沒讓我失望啊,還知道追出來,也不違我們兄弟一場。”
她邊說,口中鮮血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