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承煬去了東倉那邊,洪征已經在那裏了,他整張臉寫滿了滄桑,和當年完全是兩種模樣。

“我們又見麵了。”

盛承煬在洪征對麵坐下,他看著麵前這個男人,莫名想起很多年前,時間一晃而過,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

“盛承煬,我就隻是想要錢而已,我沒有做傷害簡希的事情,隻要你們給我錢,我立馬就滾。”

“我當年就跟你說過,不要再出現在希希麵前,這樣對大家都好,但是既然你不遵守承諾,那就不能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盛承煬對洪征的忍耐已經是極限了,這個無賴,弄死他又不行,不弄死吧,他又一直這麼難纏,真是讓他進退兩難。

“盛承煬,我再怎麼樣也養大了簡希,你們給我點錢不是應該的嗎?”

“你真有臉說啊,簡希是你養大的嗎?他父母留下來的錢是不是被你揮霍了,你整天虐待她我就已經不跟你計較了,你還敢跟我提這些事,你信不信我一腳踢死你。”

盛承煬越說越生氣,這個洪征真是沒皮沒臉,他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你們還真是都以為簡希父母留了錢?”洪征冷笑,“他們留個屁的錢,當年他們出車禍死的時候,還欠了一屁股的債,要不是我不遠千裏跑過去把簡希接回來,她一個不到兩歲的小孩子早就凍死在出租屋了。”

洪征現在都還記得那個時候他把簡希從出租屋帶回來的場景,那是他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小侄女兒,長得白白淨淨,穿著一件水藍色的上衣。

“你又再編什麼故事,你這謊話一套一套的,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盛承煬的直覺就告訴他,麵前這個男人說的每一個字都不能相信。

“我沒必要騙你,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查,他們兩個人自己都窮得要死,怎麼可能留下什麼財產。”

“那簡希也是你姐姐的親女兒,你為什麼就不能好好待她。”

“因為我恨我姐,我恨她。”洪征惡狠狠地說道,沒一會兒,他接著說道,“我跟我姐從小相依為命長大,我初中畢業就沒上學了,我出去掙錢送她念高中,那年她考上了大學,我都想好了,去工地上班供她上學,結果你知道她做了什麼嗎?”

盛承煬坐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這裏麵竟然還有這些故事。

“她做了什麼?”他問道。

“她認識了一個街頭混混,每天和他混在一起,我去找過她很多次,勸她跟我回家,她不願意,我就想強迫把她帶回來,後來那個男人看我想把她帶走,就夥同另外幾個街頭混混揍了我一頓,我原本以為,看著傷痕累累的我,我姐肯定會跟那個男人斷了,但是她沒有,後來她有了孩子,我就再也沒去找過她,我們姐弟就斷了聯係。”

洪征想起來過往的這些事,他自己都覺得可悲。他從小把自己的姐姐當做唯一的親人,可是他姐姐呢,竟然和差點將他打死的人有了孩子,真是可悲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