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山莊,某別墅。
薛綰綰嬌軀一軟,無力地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幹嘔著。
空氣裏彌漫著香檳的餘味。
深紅的地毯,細雪般的肌膚,被櫻粉色禮服裙包裹的玲瓏身軀——
眼前的場景,別有一種勾人沉眠的靡麗。
林二卻在薛綰綰跌倒的一瞬間,便已快步撤開。
臉色冷淡,如避蛇蠍。
纖白的脖頸,無力地仰起。
薛綰綰仰起臉,瞧著眼前的年輕男人。
林二生得本就不錯,這副又冷又傲的模樣,依稀有幾分廖宗樓的影子。
眼底浮起恨意,晶瑩的淚順著眼角搖搖欲墜。
薛綰綰抬起指尖,揉過沾著酒液的唇,
含著淚的美眸,死死瞪著林二:“敢這麼對我,你會後悔的!”
林二臉如寒冰,一語不發。
薛綰綰嗓音淒厲,還在賭咒發誓:“廖家敢這麼對我!我會讓你們所有人都付出代價!”
林二從頭至尾,都沒正眼看過她。
他朝著周圍十幾個弟兄示意,眾人陸續出了屋。
別墅門口。
林二微垂著眼,慢條斯理地帶上特製手套,戴上兜帽,徒手爬上附近一棵大樹。
調整好耳朵上別著的竊聽設備,一邊熟稔地打開手機,接通別墅內的攝像頭。
別墅裏,薛綰綰有點煩躁地扯落頸間的鑽石項鏈。
水濛濛的雙眸,有點茫然地看向房間四周。
那杯香檳酒……藥效,比她想象的還烈。
身體裏一陣接一陣湧起的熱意,讓薛綰綰意識到——
今晚這一關,光靠她自己,過不去。
不遠處地毯上的手包,響起一陣手機鈴聲。
薛綰綰雙腿發軟地挪了過去。
看清手機屏幕亮起的名字,她的眸中閃過一絲厭憎。
“綰綰,你在那邊怎麼樣?”
手機裏,廖博洲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絲急切。
“我沒事。”
薛綰綰聲音纖弱,聽起來倒是一切如常。
“宗樓他,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薛綰綰的唇邊,掛起一抹諷刺的笑。
“他隻是讓手下,把我帶到一棟單獨的房子,關了起來。”
“那還好。”
廖博洲明顯鬆了一口氣。
這副軟骨頭的樣子,讓薛綰綰忍不住用口型,無聲地罵了句髒話。
廖博洲柔聲安撫:“綰綰,你別怕。在溫泉山莊,就跟在你自己的家一樣。”
“你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去接你。”
“順便當著宗樓的麵,把這件事抹平。”
薛綰綰“嗯”了一聲。
“謝謝廖叔叔。”
不等手機那端的人再說些什麼,薛綰綰先一步掛斷了電話。
再多說一句,她都怕自己要忍不住當場罵街。
緊接著,她又撥出一個號碼。
“阿尋,你還在山莊大門口嗎?”
聽到對方肯定的答複,薛綰綰明顯鬆了口氣。
雙眸噙著淚滴,薛綰綰細弱的聲線,隱隱透出一絲嬌意:
“阿尋,我好難受。”
手機那頭的男人,明顯著急了。
“我也不知道……總之,你來找我。”
“要快一點。”
別墅外的大樹上。
林二蹲在樹上,麵無表情地嚼著口香糖,耐心錄下別墅二層大床的一幕幕……
不知過了多久,林二身形靈敏地跳下大樹,快步消失在深茫夜色。
*
雲夢苑。
廖宗樓盯著溫度計的紅線,眉心微擰。
37.8°,還好,隻是低燒。
他想了想,還是不打算給聞笙吃藥。
她體內本就有殘餘的藥物成分,再疊加退燒藥……
他真怕把人給吃壞了。
將人從床上抱起,廖宗樓撫了撫她的額頭,低聲喚:“笙笙。”
聞笙其實睡得並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