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聞笙還在奇怪。
“你剛在跟方大夫說什麼?”
廖宗樓的臉色,看起來沉著極了:“在交流你給的那張藥方。”
聞笙問:“怎麼了,是藥方有哪裏不對嗎?”
怪不得剛剛臨走前,方醫生非要幫她號一下脈。
然後就朝廖宗樓投去一個看起來特別震驚的眼神。
廖宗樓目光幽深,不疾不徐的語調,聽起來很有些意味深長:
“他說,藥方是好東西,隻是,你暫時用不上。”
聞笙聽著他這個不大對勁的語氣,不由轉過臉來瞧著他。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廖宗樓瞧著她這副又美又嬌憨的模樣,伸出的指尖,輕輕揉著她的耳垂:
“寶貝,藥方誰給的?”
“薑百合啊。”
聞笙道,“她媽媽也是中醫,所以她略微懂一點這些。”
她知道,廖宗樓對薑百合的印象一直不太好,連忙補充道,
“她也是今天看我腰疼,才給的。她沒惡意。”
廖宗樓聞言,輕挑起眉梢:“難道我看起來,像是很不講道理的人?”
瞧把她給緊張的, 搞得好像他是什麼欺負弱小的惡霸。
聞笙瞟了他一眼:“你是講理。”
但講的是什麼理,可就不一定了。
男人修長的手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揉捏著她的耳垂兒。
緩緩開口的腔調,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慵懶:“寶貝想知道,那藥方是治什麼腰疼的嗎?”
聞笙懵了一瞬,一時沒反應過來:腰疼還分不同?
廖宗樓輕笑了聲。
他本就生得好看,這樣輕挑著眉,盯著她的眼,淺淺笑開的模樣——
就很撩人心弦。
他瞧著自家寶貝這副嬌憨的神情,一字一句地道:“方枕風說了——
補血養顏,滋陰強腎。”
“寶貝,你覺得你現在,用得著吃這麼補嗎?”
聞笙聽著前四個字還好,等聽到後四個字——
本來要點頭讚許的脖子都僵硬了。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廖宗樓。
男人勾著唇,目光深邃:“還是說,是我之前表達的不夠清楚,
讓寶貝誤會了?”
“如果寶貝想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咱們這就吃上。”
聞笙連連搖頭。
她被廖宗樓若有所指的眼神,看得口幹舌燥,下意識就接了句:
“不行,我腰還疼呢。”
之前孟寒徵不是說了,讓她趁著今天腰疼,盡可以試試。
她下意識就覺得,提起腰疼這事兒,廖宗樓怎麼都不敢放肆的。
男人悠悠“哦”了一聲。
隨即道:“那等寶貝腰好了,我們試試?”
他的手臂圈在她的身後,似這樣突然湊近她——
有一種將她整個人籠在身、下的壓迫感。
“我記得那個東西,當時好像落在寶貝家裏了。”
聞笙眨眨眼。
過了兩秒,她突然反應過來,廖宗樓說的是那個小盒子。
本就嬌豔欲滴的臉,瞬間紅了。
她推了男人一把:“你不許……”
她想說:你不許亂講。
可男人根本沒給她說完的機會,他俯首,在她紅的不像樣子的耳垂,
輕輕舔吻:“怎麼不許?寶貝剛剛都承認了,喜歡我。”
“難道,笙笙不想睡我嗎?”
*
聞笙聽得人都傻了。
後麵這句話,男人的嗓音又低又啞,直接灌入她的耳中。
之前兩個人再怎麼親密,廖宗樓都沒說過這麼過火的話。
他卻仿佛渾然不覺。
埋首在她肩窩,跟黏人的大狗一樣——
用嘴唇輕輕蹭著,細密地親吻著她。
“可見寶貝的喜歡,不如我的深刻。”
聞笙一把捂住他作亂的唇:“你別亂說!”
他這分明就是偷換概念!
車子早就停在聞笙家的樓下,不知停了多久。
林大早就識趣地下了車。
可有人沒那麼識趣。
身穿黑色polo衫和牛仔褲的年輕男人,扶了一下眼鏡,
神色冷淡地敲了敲車窗。
這輛賓利車的車窗上貼了膜,從外麵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情形。
但裏麵卻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外麵。
聞笙一瞧見對方熟悉的身形和腕表,頓時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