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朝陽驅車回家,在約定時間,看到小區樓下停著一輛黑色邁巴赫。
他走上前,輕敲車窗,駕駛位的車窗緩緩落下。
蔣要點頭微笑:“您好,許先生。”
許朝陽微笑,下意識看了眼後麵。
男人一身黑色西裝,深邃的五官隱匿在晦暗之中,刀削般的下巴鋒如利刃。男人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沒什麼情緒,卻讓人感到氣壓降低。
莫明的懼怕湧上心頭,許朝陽彎腰打招呼:“您好,傅先生。”
男人沒有搭理他,蔣要遞過去一張名片。
“許先生,以後您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和我聯係,我會幫您向傅總轉達。”
名片是蔣要的。
許朝陽是聰明人,立刻明白過來,他不該找薑柚。
牙根微顫,許朝陽雙手接過名片:“好的,我明白了,謝謝。”
蔣要繼續:“薑小姐是半個傅家人。”
此話一是提醒,二是敲打。
許朝陽隻覺得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兒,背後逐漸生出冷汗。
“我明白了,我保證,一定不會再輕易打擾薑柚。”
蔣要淡笑:“那就好,您忙吧。”
許朝陽鬆了一口氣,忽而問:“你們來找薑柚嗎?”
蔣要若有似無的瞥了他一眼,許朝陽自覺失言,找補道:“我沒別的意思,隻是薑柚去醫院給薑醫生送飯了,估計要一會兒才能回來。”
蔣要微笑點頭:“謝謝。”
隨即,車窗合上。
直到許朝陽的身影消失在樓道裏,蔣要開口問後麵的男人。
“你打算怎麼辦?”
傅津麵無表情:“找人盯著他。”
蔣要意味深長:“整個醫院都知道許朝陽和張可清談戀愛,薑醫生不可能不知道,薑小姐肯定也知道。”
傅津輕掀眼簾:“你想說什麼?”
蔣要的笑容有些玩味:“我是覺得,薑小姐和許朝陽之間沒什麼。”
傅津的指尖微微捏緊。
“就算薑小姐曾經喜歡許朝陽,那也都是過去的事了,況且薑小姐現在也才十八歲,哪裏分得清喜歡和崇拜?”
十六七歲,正是一個女孩子情竇初開的時候,她遇到了許朝陽,可他偏偏不在。
蔣要見傅津許久不說話,繼續道:“如果是因為那件事,那更沒必要,麵對喜歡的人,就會忍不住想親近,這是人之常情。況且你什麼都沒做不是嗎?別跟人性過不去。”
車窗外一抹斜陽,徒留殘血般的紅暈。
傅津沒有接話。
蔣要看了眼時間:“需要打電話讓薑小姐回來嗎?”
傅津:“不用,再等等吧。”
薑柚等了二十分鍾,薑美從手術室裏出來,累得手都抬不起來,薑柚心疼,又是端水又是捏肩。
薑美安心享受服務,半眯著眼感慨道:“還說我女兒好啊!”
薑柚乖聲:“要不女兒再給美媽媽喂飯吧!”
薑美瞪她:“我是勞累,不是殘廢!”
薑柚嘿嘿笑,遞過去一雙筷子,想到信達的事,沒忍住和薑美提了一嘴,薑美自然是高興。
“那就好,不然藥一漲價,老百姓更看不起病,現在看病多費錢啊……”
薑美打開餐盒吃飯,薑柚做的都是她愛吃的菜,但她因為想減肥,菜都吃完了,米飯愣是一口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