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川無言，默認。
“你自己怎麼不去？”
“傅津拒見白家的人。”
薑柚麵容凝滯，再次重複：“那所以，你讓我，替傷害我的人，向維護我的人求情？”
這話說得很慢，每一字都從薑柚的心頭震了出去。
程川微吸一口氣，再次開口，聲音略沉：“薑柚，商場不能代入私人恩怨，金錢是沒有感情的，今日傅氏和白家終止合作，你認為對傅津一點影響都沒有嗎？”
薑柚緊繃的決心瞬間鬆動。
“你還小，不懂利害關係，我們是互利互惠，合作共贏。你不喜歡我，不喜歡白家，但你總該心疼傅津吧，你願意傅津為了你，陷傅氏於危難嗎？”
薑柚伏在膝蓋上的手刹那收緊，恐懼在內心深處生出，她不自覺地咬緊下唇，小臉一片慘白。
“薑柚——”
熟悉且溫暖的聲音傳來耳畔，那一刻，她像沉溺海水的遊人抓住浮木。
她抬起頭，朝前方望去，男人邁開長腿，朝她緩緩走來。
窗外的陽光灑在男人身上，將他周身鍍上了一層金邊，他仿佛踏光而來，又仿佛本就是光。
和從前每一次，她孤立無援的時候一樣。
傅津走到兩人中間，程川率先站起身子，伸出右手：“傅總。”
傅津恍若未聞，摸著薑柚的後腦，柔聲道：“在這做什麼？”
程川的右手僵硬在空氣中，卻未覺尷尬，自顧收回。
薑柚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聲音恍惚輕啞：“傅叔叔，我……”
“傅總，是我請薑柚來的。”程川解釋。
傅津這才轉眸，正眼看過去，程川露出得體的笑容：“找薑柚談點事，不過既然傅總來了，我跟傅總談就是。”
傅津端詳男人，發現男人鼻尖有一顆小痣，同樣的位置，薑柚也有一顆。
再次看向薑柚，女孩兒微垂下巴，臉上已是平靜。
傅津麵露心疼：“你去車裏等我。”
薑柚對上男人疼惜的目光，乖巧點頭。
傅津坐到薑柚的位置上，兩個男人四目相交，空氣裏暗波洶湧。
後台的店員見這情形，嚇得不敢上前。
今日難得有人包場，還是個鼎鼎有名的建築師，沒想又來了一個極品男人！本以為是大好的日子，可這情形……感覺要打架啊！
店員心裏發愁。
程川淡笑：“傅總點杯咖啡吧。”
傅津冷言肅語：“不用。”
程川：“今天來找薑柚，是為了白家的事。”
傅津不接話，自顧自問：“你和薑柚是什麼關係？”
程川眸心一動，輕掀眼簾，聲音如常：“我是她父親。”
傅津似乎並不意外，程川問：“你知道了？”
傅津淡然：“兩分鍾前。”
看到程川的第一眼，他隱隱猜到。
薑柚雖然長得像薑美，但也是五官相似，若看輪廓，還是像程川多一些。
尤其是鼻尖的那顆小痣，簡直是放大縮小。
程川淡笑：“看來傅總快言快語，那我也不拐彎抹角，對於傅氏要和白家斷絕合作的想法，還希望傅總能再考慮考慮。”
傅津麵色如常：“深思熟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