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男人口吐國粹,顏挽纖眉緊擰。
這人,果然粗魯!
她抿了抿唇,剛想說點什麼,男人那隻沒夾煙的手,突然碰了下她的眼角。
肌膚被碰觸到的一瞬,她像是被什麼燙到了一般,驚慌失措的往後退了一大步。
她仰起頭,濕漉漉的秋水翦瞳朝他瞪去。
她生得白嫩嬌軟,就算瞪人,眼神也沒什麼威懾力。
祁寒微微挑眉,棱角分明的俊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哭什麼?”
他朝她伸出那隻碰了她眼角的手指,上麵帶著一絲清涼。
是她跌落出來的淚水。
顏挽看著眼前壞壞的,又一臉無辜的男人,她心裏頭火氣飆升。
她壓根不是哭,而是被他煙霧嗆到的緣故好嗎?
不想跟他說太多,顏挽回頭看了眼他家燈火通明的堂屋,“現在淩晨兩點多了,麻煩你家聲音小一點!”
祁寒眯了下漆黑深邃的狹眸,明明臉上沒有明顯的表情變化,但顏挽卻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在驟然間變冷了。
顏挽手臂上起了層雞皮疙瘩。
這人高大威猛、強勁結實,估計一隻手就能將她捏死。
顏挽不敢再跟他理論什麼,她逃也似的跑了。
祁寒看著避他如洪水猛獸般的女人,不由得扯了下唇角。
剛又不是對她發火,她怕什麼?
膽子還真跟小兔子似的。
祁寒彈了下指尖煙灰,他邁開修長雙腿,幾個箭步衝進了屋內。
正在說笑打鬧的小弟們看到他麵若寒霜的回來,不由得愣了愣。
其中跟祁寒關係最好的秦烈走到他跟前,壯著膽子問道,“寒哥,怎麼,方妍妍那妖精沒將你迷住?”
說罷,鼻子往祁寒襯衫上嗅了嗅。
“我去,怎麼沒有方妍妍那妖精身上的香水味?反倒有股淡淡的清香,這絕壁不是方妍妍身上的味道——”
話沒說完,小腹突然挨了一腳。
麵色冷硬酷寒的男人,直接將他踢飛了。
其他人都麵麵相覷,大氣不敢喘一口。
秦烈扭曲著五官從地上爬起來,他一邊揉小腹,一邊喃喃,“寒哥,你是吃了火藥吧?”
祁寒掐熄手中的煙蒂,漆黑冰冷的眼眸朝堂裏的幾人掃去一眼。
被他掃視過來的人,頓時都垂下腦袋。
他們老大發起火來,可是要人命的!
“寒、寒哥,誰惹你不高興了?”
祁寒下顎線條緊繃,眼神淩厲冷銳,“這麼晚了,誰讓你們過來的?”
小弟們,“……”
以前他們經常半夜來這邊打牌,也沒見寒哥說過他們啊!
“幾點了,別人還要不要睡覺了?”
小弟們,“……”
有睡眠障礙症的人,竟然說出要睡覺這種話?
“寒哥,你是不是看不上方妍妍?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們明天就去大城市替你搜羅——”
秦烈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不容置喙的冷斥打斷,“都滾回去睡覺!”
小弟們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直到出了院子,大家才敢小聲質疑。
“老大這是怎麼了?突然間火氣那麼大?”
“活了二十六年還沒碰過女人,天天冷著張臉,氣場又那麼強,以前女人看了他都怕,好不容易有敢主動招惹他的,他又一個都看不上!”
“造孽啊,上天趕緊派個女人來降服我們老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