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夏唯一起來,洗漱完畢,拎著書包下樓。
客廳,司夫人和司沐沐都在。
一般這種情況,是司夫人要訓話了。
沒錯,司夫人從不屑和她說話,但要找到理由,可以痛罵她很久。
前世她時常躲在二樓,就那司夫人還能找到理由,陰陽怪氣,指桑罵槐。
這世她經常外出,再加上昨晚她為了氣司沐沐,說自己戀愛了。
“夏唯一,站住。”
本想快速離開的夏唯一,隻好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叫道:“司阿姨好。”
司夫人冷笑,厭惡她這股裝乖賣巧的小狐狸精樣,夏唯一越長越像她那個媽,每每對著這張濃豔的小臉,司夫人的心止不住難受。
“你畫畫結束的時間是六點,以後七點準時到家。”
夏唯一神色為難,猶豫道:“阿姨,我在外麵報了文化課補習。”
“你上補習班,經過你司叔叔的允許嗎?”
聞言,少女的身體感到惡寒。
“你不是我的女兒,照理說,我不應該管你,可我們司家,家風緊,風氣正,不允許小輩在外麵結交不三不四的人,敗壞司家名譽。”
司夫人句句沒罵人,但每個字都透出嫌棄,仿佛夏唯一已經做出勾三勾四的事。
司沐沐在一旁幫襯:“夏唯一,你昨晚不是很囂張說,你戀愛了嗎?你敢對我媽媽說,你談的是誰嗎?”
夏唯一嘴角抿起,纖長睫毛顫動,眼底那點不屑毫不掩飾溢出。
她若是和盤托出最近和霧安哥哥走的近,不僅司沐沐會崩潰,司夫人也會被氣死。
此刻,邪惡的種子在心底發芽,迅速長成樹,幾乎占據整個心髒。
她真想氣她們。
轉念一想,會給霧安哥哥帶來麻煩,她從來不想讓霧安哥哥為難。
夏唯一收斂自己的神色,不吭聲,隻是衝著司夫人鞠躬,默默背著書包離開。
她想的是,隻要不和司夫人起衝突,她依舊畫完畫,如常去霧安哥哥公寓學習就好。
畫到夕陽漸落,她抬頭望向外麵,綠樹成蔭,小風襲來,渾身上下舒展不已,又到了可以見霧安哥哥的時間,好開心。
前世,她總是想見他,想到整夜失眠,隻敢對著手機黯然傷神,從不敢私下撥給他電話,與他見麵。
這世,她為自己的勇敢點讚。
合上畫,她對老師擺手說再見,走出畫室。
腳步輕快。
心卻如箭弦,繃著。很怕見到他後,心髒會承受不住爆炸。
“夏小姐,夫人讓我們接你回去。”
兩個穿黑色西服的高大男人,打斷她美好的暢想。
不遠處停著輛昂貴的黑色轎車。
“夏小姐,不要讓我們為難。”
夏唯一咬唇,猶豫片刻,安靜的往轎車走去。
男人拉開車門,畢恭畢敬。
她落落大方坐進去,拿出手機, 給司霧安發出微信,把司阿姨派人強行接她回家的事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司霧安收到這條微信時,已經離開公司,來到公寓,打算洗浴。
每次見她,他都會洗掉在公司沾染的煙草味,咖啡味。
他喜歡讓自己在她麵前保持清爽,大概是因為少女太過幹淨,美好。
他沒回微信,抬腳走出公寓,驅車往司家趕。
等他抵達司家,看到夏唯一站在客廳,低著腦袋,正被他媽媽逼問。
“你到底在和誰談戀愛?”
“你到底有沒有羞恥心?”
“司寒要是知道,又會怪我不關心你,不教育你,對你不好,夏唯一,你今天必須要說你和哪個男生鬼混了!”
司沐沐激動的叫道:“哥哥。”
被罵的頭昏腦漲的夏唯一,抬頭見到司霧安,她被罵的那麼難聽,卻一點也不難過,可見到他後,卻委屈的眼眶通紅,想抱著他哭,想讓他安慰她,用最溫柔的聲音哄她。
她很難哄,會撒嬌讓他哄很久。她其實比司沐沐還會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