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霧安說完這話,支撐不住倒在地毯上,細細長長,骨骼分明的手覆在床上。

潔白幹燥的床單,很快泛起水痕。

夏唯一抿唇走來,雙腿跪下, 小心翼翼觀察他,離近了瞧,才發現他臉頰,雪白脖頸滾動豆大汗珠,尤其是脖頸上,汗水滴滴答答,往胸膛蔓延。搭配他冷漠的一張臉,好絕。

“霧安,你看上去很不舒服?”

夏唯一試探開口,觀察他的神色,他雙眸迷醉,手指攥緊,咬住薄唇,似無法發出聲音。

這副模樣,誰能受得了!

前世,他就是這麼著了安曦的道,被她窺探到他隱秘的美嗎?

難怪安曦對他窮追不舍。

夏唯一吞咽口水,伸手捧起他的臉頰:“霧安,你很需要幫助,我幫幫你吧。”

司霧安紅了眼, 嘴裏溢出:“帶我去醫院。”

夏唯一湊近,小聲附耳:“好,我這就帶你去看醫生。”

她騙人。

在夢裏,她還騙他!

明明是他的夢,為什麼他無法掌控。

~

翌日。

司霧安頭痛欲裂醒來,他的唇瓣嫣紅,似一朵被摧殘狠的花瓣,被人揉碎了。

他手捂上頭,艱難睜開眼眸,黑瞳掛著迷醉,還沒完全清醒。

昨晚的夢,如潮水,瘋狂席卷而來。

他痛的皺眉看向,不遠處的小床,那裏本該躺著一個少女,卻空空蕩蕩。

小床上的毛毯也沒有任何動的痕跡。

他,此刻緊繃的要爆炸,昨晚真實到極致的夢,讓他心生恐懼。

麵子上,他依舊冷淡,瞧不出在想什麼,可是心底已經掀起巨浪。

他記得,昨晚洗澡時忽然渾身發熱發軟,他意識到不對勁,強行給自己穿上衣服, 推開浴室的門,要夏唯一給他助理打電話,送他下船去醫院。

他意識到,自己中招了。

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對他出手。

他定會查出來。

可此刻,他整個人失魂落魄, 昨晚他對唯一做了什麼?

若夢是真的。

那他太禽獸。

該死!

他手指,撫過嘴唇,微微紅腫,喉結大力滾動,忍不住回味昨晚的味感,這讓常年吃蔬菜沙拉,清淡飲食的他,貪戀不易。

他發瘋,碰了她嗎?

當務之急,要找到唯一,詢問她,昨晚的事。

男人起身,雙腿顫抖,又重重摔倒在床上。

手指按在床單上,一抹紅刺痛他的眼睛。

他呼吸急促,瞳孔鎖緊, 昨晚的一切竟不是夢,他果真做了禽獸的事!

他痛苦閉上眼睛,不敢去看那揮之不去的紅。

司霧安極力走下床,打著顫的雙腿,立在床邊,手指攥緊床單,將床單折疊好,放進自己放筆記本的黑色公文包裏,做好這一切,他坐在沙發上,不停的抽煙,一根接著一根。

很快,腳步布滿煙草。

他嗓子幹疼, 頭痛的更厲害,他該如何麵對夏唯一。

她在他眼中,還隻是一個小女孩。

這時,他的手機響起,是助理打來。

“司總,您起床了嗎?”

男人開口,極度沙啞:“夏唯一在哪裏?”

“夏小姐在醫務室,她身體不舒服,您要去看她嗎?”

轟,男人站起來,命令道:“看住她,我這就來醫務室。”

男人來不及洗浴,換上新的襯衫,拎著黑色公文包, 顫著雙腿,往船艙的醫務室走去。

在見到夏唯一後,他的頭皮一陣發麻,昨晚的夢襲來,他壓製不住心底那點邪惡,肆意生長的占有欲。

“霧安哥哥,你來了。”少女見到他,如常打著招呼。

司霧安一瞬間晃神,抿下唇,淡淡問:“你怎麼了?”

“抱歉,霧安哥哥,你昨晚洗澡的時候,我肚子疼,自己來醫務室看病,一直呆到現在。”

夏唯一目光清澈,笑道:“我在醫務室睡了一晚上。”

聽到這話,司霧安頭皮更緊更麻,要不是床單上的紅提醒他,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會毫不猶豫相信眼前的女孩。

他坐下,麵對女孩,冷冷問:“誰可以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