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聽到熟悉名字時,瞬間紅了眼眶,“你說的枝枝,她父親是不是叫蘇策?”
沈宴禮微微頷首,“是的。”
“你、你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不瞞您說,枝枝一直在找您,剛開始我讓人在海城尋找,沒有任何線索,最近才讓人擴大範圍。”
“枝枝為什麼沒來?”
“抱歉,是我自作主張,現在她還不知道。”
沈宴禮接著道,“在這之前,有件事我需要向您確認。”
“坐下說,我這破敗的身體支撐不了多久。”蘇母在攙扶下坐在杌子上,“小魚兒,也給這個哥哥搬張杌子。”
“我這就去拿。”蘇小魚又跑向廚房。
沈宴禮接過杌子,坐在對麵,“阿姨,您當年為什麼要將枝枝拋下?”
蘇母歎了口氣,“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事實就是如此。”
“隻要您說,我便信。”
“當時我查出來身患絕症,瞬間覺得天塌地陷,我受不了背叛,和無休止的家暴,本想著離開後投江自盡,卻又沒有那個勇氣。過了幾天後,我發現自己又有了身孕,就是現在的小魚兒,我舍不得未出世的孩子,就支撐著不再尋死。說也奇怪,這病也沒能要了我的命,雖然痛苦,卻苟延殘喘至今。”
“您對枝枝造成的傷害,可有考慮過?”
“我就是擔心自己死了以後,她會傷心,所以才選擇離開,我寧願讓她恨我。”
沈宴禮壓抑著怒火,語氣不自覺間加重,“事實上,枝枝並沒有恨您,您知道她又受了多少委屈,多少傷害?”
“枝枝她怎麼了?”
“您見了她之後,可以親自問問!”
“她也是個苦命的孩子,要怪就怪投錯胎吧。”
“抱歉,我不敢苟同您說的話!枝枝所受苦難,都是你們做父母的不負責任造成的!”
“你說的對,我是個不合格的母親,她爸爸也不合格,我沒臉見她,就這樣吧。”
蘇小魚著急道,“媽媽,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去海城找姐姐的嗎?”
“閉嘴!大人說話還輪不到你來插嘴!”蘇母立馬嗬斥道。
蘇小魚委屈的低下頭,媽媽果然很善變,脾氣也越來越壞。
沈宴禮自知冒犯,語氣稍微放和緩,“阿姨,我不是來指責您的,我為剛才的話,向您道歉。”
“你是枝枝的男朋友,向著她很正常,不用向我道歉。”
“我來得目的是想把你們接回海城,枝枝她知道了也一定會很高興。”
蘇母卻猶豫起來,“會給你們添麻煩的,我日子已經不多,回去也是惹她傷心而已,你就告訴她……我死了吧!”
“我答應過她,枝枝有權知道您的消息,見與不見也是她的選擇。”
“可是以後……小魚兒會成為你們的負累,我想把小魚兒送到她父親身邊。”
沈宴禮立即阻止,告訴了她關於蘇蕊母女的事,也明確說明蘇策並非最佳人選。
如果可以,他和枝枝願意照顧小魚兒,做合法監護人。
蘇母被眼前的小夥子感動到,“枝枝能遇到你,以後即便是我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一聽到母親如此說,蘇小魚就開始掉眼淚,無聲地哭泣著。
沈宴禮也有些許不忍,並做出承諾,一定會照顧好她們姐妹兩個。
蘇母同意跟著回到海城,在楚鈺給她檢查過身體後,她坐上了直升機。
沈宴禮不僅安排了專門的醫生,連躺椅都特別舒適,蘇母對他刮目相看。
細致又貼心,枝枝能找到這樣的男朋友,肯定是老天眷顧,那麼多年的委屈,也算沒有白受。
當著外人的麵,蘇母不好意思多問,種種跡象表明,他是個可以值得托付一生的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