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容嫿送進主宅,轉身關門之際,言珩頓了頓,忽聽見一串細碎的低語交談越過喧鬧,漫入他的耳裏。
“容嫿小姐怎麼回屋去了!她還會再出來麼?她不出來了可怎麼辦!我還沒跟她成功搭上半句話呢……”
“少爺您別急啊!這不正好是能製造您與容嫿小姐獨處的好機會麼!”
“您放心,我有一個老同學就在容家當傭人,一會我讓她將容小姐引出來,您趁機上去偶遇就是啦!”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好,就這麼辦!”
……
回到臥室,說著要補妝的容嫿卻是摘了首飾,隨手扔在梳妝桌上,接著便拿了睡衣走入更衣間。
言珩背考門扉站著,微微意外:“您不出席了麼?”
“嗯,一會還有圖紙要肝。”
更衣間布簾後頭影影綽綽,透著女人懶倦的語調,“我已經跟姥爺打過招呼了,再過一會兒宴會應該也結束了吧。”
說著,那朦朧的影子陡然一頓,下一秒忽地從布簾後探出一顆腦袋,朝他輕笑,“你先別走,一會幫我看看圖紙,提點意見,嗯?”
“好的,小小姐。”
言珩微彎唇角,恭敬點頭。
浴室中水聲淅瀝,過了一會兒,門外果真傳來了某個女傭的輕喚聲。
那聲音輕顫,有些因扯謊而禁不住的拘謹閃爍:“小小姐……老、老爺請您到庭院去。”
想起方才那隻低質量雄峰的對話,言珩看了眼緊閉的浴室,眸色輕閃。
他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應答:“小小姐在沐浴。”
“啊……好的,那、那我去回老爺。”
門外腳步聲匆匆離開。
水聲漸停,很快容嫿便卷著濕發出來,漫不經心地問:“剛才誰來了?”
“沒什麼。”
言珩笑了笑,順手拿了電吹風走來,將她輕摁坐在梳妝台前。
風筒低低轟鳴,修長指尖輕柔地穿過那長卷柔順的秀發,小心仔細地幫她吹著。
自從他拿得動電吹風後,容嫿便隻讓他來幫她吹發,多年來未曾改變。
指尖輕捏按著頭皮,令容嫿很是受用,愜意地眯起美眸,任他服侍。
漸漸她便有些困了,昏沉地晃了晃,不禁晃悠悠地轉過身來,腦袋沉沉地砸在言珩身上。
“借我靠一靠。”
呢喃軟噥輕輕縈來,言珩頓了頓,頗無奈地笑著,瞧著那微亂的發頂。
隻將她輕輕扶起,溫柔輕哄:“您已經沐浴了,我這身衣服髒著,別靠,嗯?”
“那就脫了。”
容嫿迷糊地摸索著,將他的西裝外套扣子一顆顆解開。
內裏的白襯衫緊貼著溫暖結實的腹肌,布料相較西裝而言又更為舒適,容嫿反倒更受用,腦袋蹭得更緊。
“……你啊。”
言珩更為無奈,卻也無法再勸她,隻好就著這般模樣,繼續給她吹頭發。
突然,門外又傳來了輕輕的叩響。
男人一頓,眉眼悄然斂起,不禁將吹風機加大了一檔,讓風噪聲蓋過外頭傭人的喚聲。
殊不知懷裏的女人早就通過喵眼瞧見了外頭的動靜,暗自笑了一番,繼續受著他這沉默的吃醋。
嗡嗡的吹風聲透過門縫傳出,把那小女傭急得不行,最終隻能躲到一旁去給某位雄峰彙報情況。
“……什麼,容嫿小姐這就休息了?”
樓下庭院中,製造獨處機會一號公子哥被涼風凍得瑟瑟發抖,一臉鬱悶地仰望頂樓的小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