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容嫿倏而翻身,跨坐到他腿上,雙手輕搭著那微微僵滯的結實雙肩,低首俯視他。
她感覺到腰肢被情不自禁地輕握了一下,卻又瞬間抽開,撐在長椅上。
容嫿微微懊惱了下,不過,至少言珩並沒有讓她下去的意思。
隻在沉默了片刻後看向她的眼眸,微微笑道:“我怎麼能吃主人的醋。”
“會這麼說,就是已經吃醋了。”
容嫿撲哧一笑,纏摟著他的脖頸又貼近幾分。
男人溫熱的吐息淺淺噴薄在雪頸間,毫不客氣地浸入她的肌膚,又化作輕柔羽毛,將心髒撩撥得酥癢無比。
她突然命令他,“言珩,抱抱我。”
“是,小小姐。”
言珩一臉順從,這才輕輕觸碰那不盈一握的腰肢,程度極為規矩紳士。
“連抱抱都要我教你嗎?”
容嫿沒好氣地一翻白眼,旋而捉過他的雙臂,強行圈攬在腰間。
頓了頓,又故作幽怨地朝他撇嘴,“還是我魅力不夠,讓你從小到大連追我的心思都沒有。”
“您說的什麼話。”
言珩無奈失笑著,倒是一本正經,“我是小小姐的下屬,應當心無旁騖,遵守好保護您的本分,怎麼能有非分之想。”
“滿口大道理。”
容嫿不屑輕哼,嫣紅唇角忽狡黠翹起,抬指輕戳他的左心口,“你最好是能心無旁騖到我找了男人,戀愛結婚的那天。”
說話間,一陣輕風忽自旁側吹拂而來,將一抹極淡的香根草氣息帶至二人鼻息間。
容嫿美眸微亮,當即作勢起身:“喏,這不就來了麼?”
可惜她還沒蹬下地去,腰間那襲臂彎突然束緊,生生將她揉回了懷裏。
慣性使然,容嫿被迫往前一傾,倏地對上言珩仰望的眼眸,眸間霎時褪去了所有溫良恭順,幽潭般的眸底仿佛激起萬千漩渦,將她牢牢吸錮。
“他不行。”
男人語調低沉,破天荒生出一絲不容拒絕的霸道,俊顏更是驟然陰鷙,“別人便罷了,他不行。”
不等她反問,他輕抿了抿唇,開口似作解釋,“這個人來曆不明,我不能將您與整個容氏交給這種無法捉摸的家夥。”
“來曆不明,那就查明啊。”
容嫿心下暗笑,故意拍拍他的肩,“所以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如果他真的動機不純,我可以考慮收回對他的興趣。”
話落,言珩雙瞳驟然一僵。
姐姐當真是對他有興趣麼。
“好,我去查清他的底細。”
他終是點頭應允,末了,容嫿腰間纏束的臂彎似無意識地又收緊了幾分。
“那麼,在我調查清楚之前,可以請您與他保持距離麼?”
言珩再度仰首,他似乎並未察覺,自己已經不經意地微垂眸角,眸間溢起淡淡的,忘了掩飾的渴求微光。
仿佛曾經那隻動不動便對她乞憐撒嬌的小狗狗又回來了。
容嫿對此很是受用,心下滿意失笑。
麵上繼續端著,朝他點頭:“嗯,當然可以。”
腰間的纏錮這才緩緩鬆開,他主動地抱起她,將她挪回了長椅上。
此時,不遠處的矮灌木叢後頭緩緩探出半顆腦袋,幽暗雙瞳直勾勾地盯住長椅上繼續交談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