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灼的話說得磕磕絆絆的,“我留在姐姐這裏,姐姐做噩夢的時候,我可以叫醒姐姐……”

雲灼的耳根燙得不像話,他不想離開,他想離姐姐近一些。

陶夭輕輕一笑,“我不會做噩夢,不必擔心。”

雲灼看著陶夭的笑顏,“姐姐是不是怕我會吵鬧?”

“我睡覺很乖的,不會亂動的。”

“不是。”陶夭看著雲灼固執的眼神,無奈不已,“我這裏也沒有多餘的床榻了。”

“我可以打地鋪,姐姐,我睡地板都可以。”雲灼以為有希望了,急切地說道。

陶夭一愣,而後很幹脆拒絕,“不可。”

少年神色失落,月色落在少年眸中蕩出點點水光,像極了委屈想落淚的模樣。

“姐姐……”

陶夭不忍再看雲灼的樣子,別開視線,“好了,回去。”

這次少年低低應了一聲,“好。”

少年慢慢走了出去,貼心地關上門。

臥房安靜了下來。

陶夭伸手撫了一下額頭,回想到那個夢。

還是隻能記得零星的片段,吳軟軟給她說了什麼話,她醒來後不記得了。

還有夢中那一聲姐姐,實際上是雲灼喚她,所以那句姐姐才出現在夢中的嗎?

她想到吳軟軟和雲灼走在一塊,說說鬧鬧的。

該不該管束雲灼?

陶夭腦中閃過雲灼依賴的目光。

她有些煩悶,在青鸞劍宗,她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唯一跟她有關係的師父和雲灼好像都跟吳軟軟扯上了聯係。

陶夭想到少年不分場合就換衣服。

雲灼尚且年幼,應當不懂男女之情吧?

她應該讓他把心思都放在修煉上。

等雲灼長大了一些,她再挑一些宗門貌美的女弟子讓雲灼多看看。

這樣雲灼見慣了各樣的美人,應當不會喜歡上吳軟軟了。

想明白後,夜已深了。

陶夭卻沒有一點睡意,除了心情煩躁之時她進入不了冥想修煉所以才會疲憊淺眠。

其餘時間她不是在修煉就是在修煉的路上,根本不需要休息。

陶夭下了榻,走到桌子邊,用法術燒了一壺水,開始沏茶。

混濁的水過濾變清,茶香慢慢溢了出來。

清香的茶倒入玉石的茶杯,陶夭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窗外吹來一陣微風,月光落到門扇上,倒映出一個蜷縮的人影。

陶夭愣了一下,門扇的人影是?

她放下茶杯,走到房門前,打開了門。

門外,一個少年靠在門扇邊蜷縮著身子睡著了。

似乎是開門的聲音吵醒了他,少年睫羽動了動,睜開了眼睛,淡金色的眸子還有剛睡醒的朦朧,他無意識地喚了一聲,“姐姐?”

雲灼以為自己在做夢,女子的裙擺碰到他的腳踝,他鬼差神使地伸手抓住了讓他心癢癢的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