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的房內,林澈看著臉色蒼白的少年,“知道我今日為何找你嗎?”
“峰主請說。”雲灼忍著身體的疼痛回答。
他不明白為什麼廢了一身修為後身子會那麼痛。
如今他的全身都蔓延著一陣陣鑽心的痛。
痛得他止不住地冒冷汗。
隻不過他想到他還在青鸞劍宗,還能留在姐姐身邊,給了他極大的慰藉。
他倒覺得身上的疼痛可以忍耐了。
“養好傷後,你便自行離開青鸞劍宗吧。”林澈直截了當命令道。
又是趕他走。
看著高高在上的林澈,雲灼唇色有些發白,“為何我不能留下?當年我入選了宗門收徒大會的試煉,如今宗門之事,我想,峰主應該清楚是有心人誇大了其詞。”
雲灼冷靜地說著,他一直關心王宣中幾人的後續,戒律司結案後,原本該風平浪靜的,突然被人散播了傳言。
他還來不及細想到底是誰散播的謠言就被人帶到議事大殿。
林澈瞥了雲灼一眼,“若是你不想當普通人,待你下山之後,我不會讓人清除你所學心法的記憶,你可以重新修煉回來。”
雲灼忍著疼痛冷嗤一聲,如果不是姐姐在這,他一點也不想留下。
這個所有人都討厭他的地方。
林澈看著默不作聲的少年,“你不願?”
“不願。”
聽了雲灼的回答,林澈皺緊了眉頭,他看著少年越發虛弱的模樣,冷冷地說:“若是你想留下,那你就外麵跪上一日,我就不反對你留下。”
院子外麵飄著雪,寒風刺骨。
他想,沒有人不怕死。
雲灼如今沒有了修為,根本不能抵禦外麵的寒風霜雪,不出一刻鍾,他就會自願下山了。
看著少年在原地沒動,林澈以為自己勸說有效了,“怎麼?反悔了?”
“你若是現在反悔倒也可以——”
少年打斷了林澈接下的話,反問道:“此話當真?”
林澈剛鬆下的眉頭又輕輕皺了起來,“當真。”
“你若是不怕死,就去跪,你——”
林澈還想多說幾句警告的話,卻在他應下當真後,少年徑直走出了臥房。
院子外飄著大雪,地麵上已經鋪滿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少年衣著單薄,雪花落到他的身上,他的肌膚白到快與這白雪融為一體。
林澈隻是冷漠地看著,不知為何,他看到這張酷似雲凡的臉,反而有些厭煩。
他收回視線,走回屋內,他倒想看看雲灼能堅持多久。
吳軟軟在係統的提示下,快速到了院子裏,看著雪地裏跪著的少年。
少年的皮膚沒有凍紅,反而更白了。
“反派真是個小可憐呢。”吳軟軟臉上勾起一抹愉悅的笑容。
她得去送個溫暖。
吳軟軟快步走了過去,她在少年身邊蹲了下來,“師弟,你一定很冷吧?”
而少年一點也不想理她,她看到少年長長的睫毛沾上了雪花,臉色倒是越來越白。
吳軟軟有些煩躁,這個雲灼每次都是油鹽不進。
隻不過她麵上還是心疼的模樣,她拿出暖手的手爐,遞給雲灼,“師弟,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