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現實中,小姐也是如此依賴我就好了……”

少年沒有自稱屬下,而是用了我。

陶夭不明白雲的話,卻看清了他眼中的脆弱和不舍。

“我想起來了,姐姐……”

“原來是這樣……”

姐姐?

熟悉的稱呼令陶夭瞳孔微縮,記憶漸漸蘇醒,記憶深處是有一個人會喚她姐姐。

愛吃甜食的也是他。

他是雲灼。

她確實有個姐姐,也有父親母親,隻是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所以……父親母親的疼愛都是假象……

雲灼緊了緊她的手,“原來是這樣……明明細想就會錯的記憶,我卻沒有一點懷疑……”

“因為我一直待在姐姐身邊啊……”

“困住我的,一直是姐姐啊。”

然而陶夭卻聽不清雲灼說了什麼,從她想起來的那一刻開始,雲灼的臉漸漸模糊,手中的溫暖漸漸消散。

當一切歸於虛無後,陶夭睜開了眼睛,她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裝扮。

沒有華麗的衣裙,沒有金銀首飾。

陶夭移開視線,屋子裏三人還在昏睡。

她不知道她昏睡了過了多久,她朝屋外看去,雨好像已經停了,天邊已經變亮了。

隻餘屋簷處偶爾會滴落幾滴水珠,證明之前確實下過一場暴雨。

仔細回想那個夢境,觸碰夢中的人如同真人,有溫度有觸感。

夢中還有她所熟悉的人,像是在迷惑她,讓她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隻是,為什麼她會夢到師父與她是青梅竹馬?

她很確定,她對師父根本沒有男女之情。

更別提林澈身邊還有一個吳軟軟了。

陶夭不再細想那個夢境,她開始回憶暈睡之前,發生了什麼。

她記得,師父釋放了化神期的威壓,之後他們聽到了笛聲。

笛聲一響起,她就陷入了昏迷,所以是那簫聲的問題。

但是吹笛的人到底想做什麼?

隻是單純讓他們入睡嗎?

那個人又到底是誰呢?

不知為何,憶起笛聲,陶夭腦海中閃過在江城遇見的那個青年。

他身上就佩戴著短笛。

會是巧合嗎?

青年特地出現,告訴她雲灼的身世,他到底想做什麼?

如果真的是他,那麼會是他引導他們來到島上的嗎?

可是,這一切怎麼說的通呢?

如果青年的目標隻是雲灼,那他邀請一大半個修仙界過來又是為何?

即使知道不對勁,她也想不出什麼對策。

是該就此離開,還是該搞清楚什麼情況。

陶夭壓下腦海中繚亂的思緒,她推了推雲灼,“阿灼,醒醒。”

少年沒有清醒的跡象,依舊闔著眼。

正當她想收回手的時候,躺在地上的少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睜開了眼睛。

雲灼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個霧,迷離得有些醉人。

他似乎還未清醒,修長的手覆上她的手,拉著她的手往他臉上貼。

他微微垂眸,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陰影,眷戀又親昵地蹭著她的手心。

陶夭心中一驚,手心開始發燙,不知是沾上了誰身上的溫度,燙得她心尖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