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直視她的眼睛,“你不覺得,我是個怪物嗎?”
“所有人都說,是我在母親腹中殺死了哥哥,所以哥哥作為報複,長在我的身上,讓我一輩子都要受人唾棄。”
女子愣了一下,她搖了搖頭,“不是,不是這樣的。”
“是阿遠的哥哥想讓阿遠活下去,所以才把所有營養都給了阿遠。”
“所以,阿遠,不是你的錯,別聽旁人胡說。”
男孩眼睛有些濕潤,“真的是這樣嗎?”
女子認真地點了點頭,“對,就是這樣的。”
男孩抓上女子的手,第一次喊了一聲,“師父……”
女子眼眸細微顫動了一下,隨後溫柔地揉了揉男孩的腦袋,“別擔心,一覺醒來就好了。”
燭光明明滅滅,男孩的視線停留在女子溫柔的眼眸中。
雨淅淅瀝瀝落下,天藍色的紗簾無風自動。
女子握著男孩的手,男孩手臂上的肉瘤已經不見了。
隻剩下一條猙獰可怖的疤痕。
女子輕輕撫過他手上的疤。
男孩已經長成了少年模樣,他垂眸看著女子的眉眼,眸光溫柔。
“阿遠,疤痕去不掉。”女子放下他的手,“不過,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在這塊疤上刺青,阿遠覺得如何?”
“徒兒都聽師父的。”少年隻是笑著看女子。
女子輕輕一笑,“嗯,那阿遠想要什麼圖案?”
“曇花。”
“曇花?”女子不解,“為何是曇花?”
少年眸光柔和,“因為曇花好看。”
女子無奈一笑,“好。”
她拿起筆在少年手臂上作畫,而少年則垂眸看著女子。
曇花一現,一瞬間即是永恒,它隻為一個人開。
所以,他對師父是永恒的愛。
燭光將兩人身影拉長,女子看不到少年愈發溫柔的眸光。
“放手!不許碰這裏的任何東西!”滿是怒意的聲音響起,打斷了記憶的畫麵。
聲音一落,磅礴的靈力朝陶夭疾速而來。
速度之快,陶夭根本來不及躲閃,沒等她出手,風呼嘯而過,一道藍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激撞在那道靈力上。
兩股靈力相撞將屋子震得顫動了兩下。
雲灼轉過身,看著陶夭,“姐姐,有沒有受傷?”
陶夭搖了搖頭,隨後看向來人。
對她出手的是一個帶著麵具穿著墨綠色的衣袍的人,他的腰間掛著短笛。
這個人的裝扮,陶夭脫口而出:“你是島主?”
“還是江城那個舞姬?”
韓遠之眼中滿是怒意,抬手凝聚更大的力量,打向陶夭。
殺招將至,冰藍色的水流凝聚成一個防禦牆。
韓遠之見狀加大了靈力的釋放。
護盾開始碎裂,雲灼胸腔一痛,反噬之力將至,他猛地吐了一口血。
韓遠之沒有停手,凝聚更強大的靈力,空中出現數百道閃著紅光的利刃朝兩人襲來。
陶夭雙手結印,落雪劍化成數道白光去抵抗鋪天而來的利刃。
隻是她的修為低於韓遠之太多,根本就不足以與韓遠之相抵。
她有些絕望,她現在才明白,在江城的時候,韓遠之所用的法術不過是逗他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