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盆大雨落下,滿地的血,她看到渾身是血的少年。
一種悲傷和絕望湧上心頭,她救不了他……
可他是誰呢?
刺眼的光線落了下來,榻上的女子不適地睜開眼睛。
陶夭迷茫地看著屋頂,昨夜的記憶湧了上來,一地的鮮血,染血的法陣。
她動了動手想起來,發現自己的手被人緊緊握著。
她偏過頭,看到雲灼半跪著趴在床沿邊睡著了,另一隻手握著她的手。
陽光灑落在少年身上,如墨的黑發有了光澤,肌膚細致如美瓷,薄唇緋紅,不似昨夜的被血染的豔紅,也沒有昨夜那幅慘白如紙的樣子。
陶夭懸著的心落下,她看著雲灼熟睡的模樣,她輕輕坐起來,動作幅度很小,怕吵醒熟睡的人。
坐起來後,她垂眸看著他,少年額間的碎發垂落,伸出手輕輕撩開。
還沒等她收回手,少年睫羽輕顫睜開了眼睛。
“姐姐……”雲灼下意識緊緊了相握的雙手。
他的聲音是剛睡醒的沙啞又帶了幾分親昵。
陶夭沒有答話,就著相握的雙手用靈力給他查看傷勢。
靈力剛進入雲灼的經脈處,一陣酥麻感隨之傳來。
陶夭猛地抽回手,臉上是震驚的表情。
為什麼會這樣?
她奇怪地看向雲灼,對方耳根很紅,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她不知道,現在她的樣子落在雲灼眼中,極為誘人。
淩亂的發絲,冷眸中的慌亂打破了渾身散發的疏離清冷。
他伸手去握她的手,明知故問道:“姐姐,怎麼了?”
共享生命,自然也共享了他對姐姐的渴望。
“沒什麼……”那股感覺消失之後,陶夭的心跳平複下來。
她不再去細想方才的感覺,她抽回手,恢複了之前風輕雲淡的模樣。
“昨晚發生了什麼?”提及昨晚,陶夭的聲音微微發顫。
她記得一地的鮮血,之後她用了禁術,後麵被什麼力量打斷了。
之後呢?
隻是禁術被打斷了,她又怎麼會完好無損?
雲灼的聲音很平淡,“韓遠之死了,一切結束了。”
提及這個,雲灼特別想貼上陶夭,那種差點失去姐姐的感覺,他再也不想經曆了。
他沒有安全感。
隻是,他不敢再次握上姐姐的手。
他怕姐姐又一次抽開。
陶夭垂眸看了一下手心,她想到少年將沾上鮮血的護心鱗片遞給她。
“阿灼,護心鱗片……”
“早已經溶給姐姐了。”提及這個,雲灼眸中蕩著愉悅的笑意。
“你瘋了嗎?護心鱗片對你來說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嗎?”陶夭惱怒地說道。
失去了護心鱗片的龍不僅會失去大半修為,而且堅不可摧的身體也會變得脆弱不堪。
拔鱗片的時候他竟沒有一點猶豫。
“我知道,可是當時我隻想姐姐活下去。”雲灼認真地看著她。
“傻子。”陶夭眼睛有些發酸,“那你以後怎麼辦?”
雲灼看著陶夭動容的眼神,眸光閃了閃,心中是病態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