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陶夭坐在鏡台前,雲灼站在她身後幫她梳妝。

梳好發髻,少年貼了上來,低聲問道:“姐姐,我們成親的日子定在哪日?”

“阿灼覺得呢?”提起這個話題,陶夭腦子就亂亂的,亂成一團亂麻。

“姐姐若是問阿灼,那阿灼明日便想與姐姐成親。”

陶夭詫異不已,“這麼急?”

雲灼將大半身子都貼上來,“嗯,因為太想成為姐姐的道侶了。”

其實更多的是,他沒有安全感,時間越久他越害怕會有變數。

“阿灼,這件事,我需要師父的認同才行。”陶夭遲疑了一下說道。

提及林澈,雲灼頗為不悅,卻還是耐下心問:“為何?”

陶夭認真解釋:“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所以一般得去請示師父。”

“原來如此。”雲灼危險地眯了一下眼眸,語氣不變,“那我們現在去問一下清幽仙君可好?”

陶夭身子微微發僵,林澈肯定會覺得她荒唐極了。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她還沒告訴阿灼身世,他們便已經發生了關係,然後在一起了。

如今還到了成親的地步。

她明明可以告訴阿灼,或許阿灼會一氣之下斷了與她成親的念頭。

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敢告訴他,還是不想告訴他。

“不必,我去與師父說便夠了。”

脖頸處落下一個淺淺的吻,少年的嗓音多了幾分失落,“可是阿灼不想與姐姐分開。”

陶夭別過頭看他,輕聲哄道:“阿灼,我們成親是不是要置辦嫁衣新房?”

“阿灼若是有空,可以去挑選一下。”

雲灼嘴角上揚,“好,聽姐姐的。”

*

再次來到清幽峰,陶夭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太久不來這裏了,記得上次來還是因為阿灼。

候在門口的弟子看到陶夭還愣了一下,但是大家都認得她。

陶夭聲音淡淡的,“麻煩通報一下。”

“是。”

守門弟子行了禮,走到寂靜的屋子裏。

屋內一個少女在笨拙地煮茶,男人則在屏風內端坐著。

弟子上前低著頭,恭敬道:“清幽仙君,大師姐前來拜訪。”

聽到這句話,林澈眸光停滯了一下,身子卻一點都沒動,似沒有一絲反應。

倏地,茶壺重重砸到桌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吳軟軟詢問的聲音有點大,“你是說陶師姐?”

弟子低頭應是。

吳軟軟氣得臉都快扭曲了,這個賤人難道是來跟她搶男人的不成?

自從弟子大會結束後,她便放棄了圍在她身邊的舔狗,在林澈身上花了多少時間,才有現在的共處一間房。

讓這些弟子也習慣了她。

現在哪能讓這個惡毒女配搗亂!

不等林澈說話,她天真地說:“陶師姐這麼久不來見師父。”

“若是陶師姐再不來看看師父,我都要以為陶師姐忘記有師父了呢。”

說到這裏,吳軟軟捂住嘴,臉上的神色有些慌張,對著屏風內的男人說:“師父,我說錯話了,陶師姐定是在忙碌所以才沒有空來見師父。”

話裏話外都是在暗示林澈,陶夭根本就不把林澈當師父看待。

從而讓林澈厭惡陶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