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橫掃,風雪漫卷,寒風灌入屋子裏,少女緊了緊身上的狐裘,小聲嘟囔,“好冷啊。”
林澈垂眸看著乖乖坐在他身邊的陶夭,手上握著一塊玉佩。
正猶豫著要不要送出去。
少女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笑吟吟地看著他,“師父,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要送給我?”
林澈指尖一頓,陶夭不等他答話,主動拉上他的手。
他被手上突然傳來的溫熱觸感嚇了一跳,正欲怒斥她。
場景卻一轉,屋外下起了大雨。
天色暗得可怕,陶夭站在他麵前,眸中沒有一絲溫度。
她看著他,說著訣別的話,“師父,這是我最後一次喚你師父。”
說著她還笑了起來,像是解脫了一般。
心髒不受控製隱隱作痛,女子轉身就走,他幾乎是立刻抓住她的手,“你要去哪?”
卻聽女子一聲輕笑,“師父,是在留我?”
林澈皺眉,卻見女子伸出另一隻手摸上他的手背。
女子微微勾唇,眼神變得嫵媚勾人,“師父,你在意我麼?”
林澈定在原地,顯然被這樣的陶夭驚到了。
他該拉開她的手,卻再觸及到她的手時,又像被燙到了一般。
“陶夭,你這是在做什麼?”
女子又笑了,清澈的眼眸清晰地倒映著他此刻慌亂的模樣。
紅潤的唇瓣輕啟,一字一句道:“師父,你是不是喜歡我?”
一邊說,指尖一邊在他手背上來回滑動。
林澈被這句話刺激到了,他猛地甩開陶夭的手,“你胡說!”
女子一點也不惱,反而笑得更歡,漂亮的眸子直直地看著他。
“不喜歡我,為何要給我準備玉佩?”
“不喜歡我,為何要阻止我與師兄親近?”
“不喜歡我,為何要執意趕雲灼下山?”
“不喜歡我,為何要阻止我與雲灼成親?”
林澈睜大眼睛,張嘴就開始辯解,“不是!”
“為師隻是不想你因為冷而停滯修煉,為師怕你師兄帶壞你,雲灼他本來就不該在宗門。”
“對,一定是這樣的!”
說完自己又加重了最後一句話,似乎在認同自己的話,又想讓人信服。
女子噗嗤一笑,“師父,你捫心自問,真的是如此麼?”
說著伸手撫上林澈的胸膛,“還是師父想自己騙自己呢?”
女子的話將林澈定在原地,紛亂的情緒湧了上來。
怎麼可能!
他怎麼可能會對自己的徒弟動情?
“師父,不想承認麼?”
“我不可能喜歡你!”林澈大聲反駁。
語氣多了幾分慌亂。
“是不可能,還是不能?”陶夭依舊笑得很甜。
“師徒相戀,會受天下人恥笑,你是怕落到雲凡那樣的下場,你怕喜歡我,是你人生的汙點,你怕你會因此會被人人唾棄。”
“你住口!”林澈身子開始顫抖,因為陶夭說的正是他心裏所害怕的。
“被我說中了麼?”陶夭笑意未落,白皙的手指挑開林澈的衣領,語氣卻驟然加重,“師父,你可是虛偽又自私的人呢。”
林澈再也忍不住,抬手打向陶夭。
冷豔的女子化成了一團黑霧。
很快黑霧又凝聚成陶夭的模樣,“師父,你好生無情啊。”
“你是誰?”
陶夭笑了笑,俏皮地說:“我是師父心愛之人啊。”
“你不是!”林澈臉上的冷靜不複存在,抬手凝聚一道靈力朝陶夭襲去。
身後貼上溫熱的身體,女子嬌媚的嗓音在他耳畔響起,“師父,我是因你而生啊。”
林澈猛地睜開眼睛,胸腔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喉間湧上腥甜,他猛地吐了一口瘀血。
幹淨的地板濺上鮮紅的血液,男人雙眸失神。
雜亂的情緒竟讓他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
他竟在修煉之時,生了心魔。
他竟真的對自己的徒弟心生愛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