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旭日東升，一片竹葉飄進屋內，飄落到兩人交纏在一起的衣擺上。
陶夭推了推貼在自己身上的少年，“阿灼，我有點累……”
她不大習慣這種黏糊的感覺。
“姐姐累了？”雲灼的嗓音還有剛睡醒的沙啞，蘇蘇麻麻的聽得令人心軟。
“阿灼不想離開姐姐。”他摟緊她的腰身，將她推到懷裏，“那姐姐靠著阿灼好了。”
他把下巴抵在陶夭的頭頂，神色懨懨。
“可我一直在你身邊。”陶夭試圖勸說，“我沒有離開你。”
“不夠。”聽到這句話，雲灼心中悶悶的。
他如此迷戀姐姐。
可姐姐的冷漠不接受，像是恨不得將他趕走一般。
他既委屈又難受，“姐姐是不是煩膩阿灼了？”
“沒有。”陶夭無奈解釋，“隻是不大習慣這樣。”
“可是離開姐姐我會很難受……”雲灼毫不顧忌地說著自己的想法，“阿灼難受得快要死掉……”
他還是不安，在姐姐沒有愛上他之前，他時時刻刻都處於惶恐中。
刹那間，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若是有什麼東西能讓他與姐姐永遠綁在一塊就好了。
或者……
或者把姐姐關起來，讓姐姐隻看得見他，眼中隻有他。
聽著少年委屈的嗓音，陶夭心一軟便想縱容他，“好，阿灼想抱就抱著吧。”
“嗯，姐姐真好。”雲灼心中黑暗的念頭因為這句話消了下去。
姐姐如此縱容他，應該是在意他的吧。
他依賴地握上她的手，熟練地打開她的掌心，與她十指緊扣。
比起普通的牽手，他更喜歡這種連指縫都密不可分的狀態。
抱了一會兒，雲灼還是更想貼上她的頸窩，這樣想著，他也這樣做了，嗅著她身上的清香，心緒慢慢平靜下來。
兩人一時無話，室內安靜下來，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阿灼，先鬆開我。”陶夭出聲打破了安靜，“我要去看修煉心法。”
“好。”雲灼很乖地鬆開她。
等她拿了書坐下後，少年又重新貼了上來，乖巧地說：“姐姐不要推開阿灼，阿灼不會吵姐姐的。”
那依賴黏人的模樣，像是離開一秒都不行。
陶夭沒有推開，由著他了，此刻安靜的室內隻有紙張翻頁的聲音。
“姐姐。”
“嗯？”
“清幽仙君有同意麼？”雲灼垂眸看到陶夭手上的印子，原本的指痕已經變成他的吻痕。
可他心底還是不舒服，以至於眼底湧上一絲血色。
昨日他已經想好，若是林澈不同意，那他便把林澈殺了然後做成傀儡。
如此便沒有後顧之憂了。
陶夭沒有選擇立刻開口，她想，既然她已經決定要與林澈斷絕師徒關係。
那她與阿灼成婚隻需要請示宗主便好了。
“同意了。”陶夭沒決定說實話，其實是她不想雲灼去找林澈。
“阿灼隻需要去請示宗主，等阿灼回來，我們商議婚期。”
雲灼先是一愣，隨後莫大的欣喜湧了上來，不是因為林澈同意，而是姐姐竟有心思與他商議婚期。
他一直以為姐姐是不願與他成親的。
興奮和喜悅的情緒蜂擁而至，他親昵地在她細白的脖頸落下一吻，又磨蹭了許久才不舍地鬆開她，“好，那姐姐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