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竹林隨風搖曳,暴雨傾盆而下。
正在修煉的女子猛地睜開眼睛,她迷茫地看了一眼屋裏的景象。
熟悉的屋子熟悉的擺件。
可是陶夭總有種感覺,她好像忘了什麼。
因為這裏的一切讓她覺得很遙遠,遙遠到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就在這時,她感知到小竹峰的結界有了鬆動,是有人闖進來了。
她拿起一把油紙傘走出了屋子。
雨點打在土壤上,一些泥水濺到她潔白的衣裙。
她沒有介意,甚至還有種想念,她是真實的存在這個世界上。
可是為何她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她一步步往前走,走得越近越能聞到很重的血腥味。
即使雨水都無法衝刷這股味道。
她看到一個少年倒在地上,鮮血從他身上流出來。
雨水稀釋了鮮血,他好像躺在血泊之中。
他的頭發淩亂,她看不清他的臉。
不知為何她的心突然加快跳了起來。
這一幕讓她想起三年前沒有救下來的男孩。
當時她難過了許久。
她朝他走近了一步。
此時心底卻有個聲音告訴她,不要救。
她微微蹙眉,而地上的少年動了動,他費力抬眼的樣子都像極了當年的男孩。
她無視心底的聲音,將少年帶回了屋裏。
她給他擦了擦臉,再看清少年臉的時候,她有些驚訝。
這張臉,同師兄長得太像了……
倏地,微涼的手掌扣住她的手,榻上的少年緩緩睜開眼睛。
他的眼眸是淡金色的。
陶夭看得一愣,一時間忘了抽回手。
“姐姐……”少年眼眶泛紅,輕輕喚了她一聲。
“為何喚我姐姐?”陶夭不解。
雲灼沒有說話,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腕,而眼眶越來越紅。
陶夭以為他是痛到想哭,她小聲安慰,“你先鬆手,我幫你療傷。”
雲灼不舍地鬆開手,雙眸未離開她半分。
燭光下的女子,眉眼清絕,一襲白色的紗裙,帶了淡淡的疏離感。
他根本克製不住心底滔天的思念,貪婪地看著她。
陶夭被他盯得臉上發熱,她該是生氣的,卻又不忍責備他。
直到幫他止住血後,她讓他好好休息,明日再詢問他。
隻是她剛起身,衣角被少年扯了一下。
她隻好轉身去看他,“怎麼了?”
少年唇色有些蒼白,“姐姐,能不能不走……”
他無法忘卻她就死在他麵前,他害怕這是一個求而不得的夢。
不知是因為他的眼睛還是他那張同師兄相似的臉,陶夭鬼使神差地應了一聲好。
她留下來,找了一本醫書翻看。
少年的目光很炙熱,快要把她灼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