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周歡一身月牙色的旗袍,笑得開心,芙蓉麵帶著絲絲的粉紅。
陳年怎麼看都覺得是一個小姑娘。
他並不說話。
如今這一刻,他不是一個警察。
他沒有義務理會。
和男人發冷的臉相反的是,女人歡喜的看著他,滿臉的開心,巴掌大的小臉藏進發間。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南方人都顯小,反正周歡在陳年的跟前就小小的一個。
“陳年哥哥。”
周歡沒有等到男人的反應,忍不住的又叫了一句。
氣氛一時尷尬,陳年的喉結微滾。
他的眸子掃過了女人一眼,垂在身側的指尖微蜷。
是她。
他該爛在孤兒院的時候,那個討厭的髒髒女孩。
就叫周歡。
“嗚嗚,哥哥,哥哥,他們都欺負歡歡。”
“還是你最好了。”
“哥哥不欺負歡歡。”
陳年的腦中閃過了好幾個畫麵。
眸色微沉,不過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的。
他又垂眸看了一眼周歡,眉頭微皺,成年了沒有?
“你記起我了對不對?”
“陳年哥哥?”
周歡覺得快樂來的太突然,他一定是記起來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眼角還有一顆美人淚痣。
陳年一定記起來了,她在賭。
陳年看著她的麵容,臉上依舊淡淡。
記起了又如何?
沒有記起又如何?
他的腦中再一次的一閃而過一個畫麵,髒髒女孩墜湖了,整個人在水中撲騰個不停。
他那個時候在幹什麼呢?
陳年想了想,他坐在了一棵樹上,看著她撲騰。
後來為什麼救了她呢?
陳年從小過的淒慘,3歲的時候被拐賣,賣給了人販子。
給人販子幹活,從小就沒有家。
吃穿不好,以至於他到10歲的時候,整個人都很瘦弱。
在他逃離人販子之前,他甚至還有一個不倫不類的名字:“盼妹”
他甚至都沒有姓。
他在夏城度過了屈辱的7年。
夏城地處偏僻,很多黑色產業盛行。
那個時候人販子就喜歡就是拐賣幼女了,以至於他們迷信到給陳年叫了這麼一個名字。
盼妹!!!
陳年從回憶中抽身,周身肉眼可見的氣壓變低。
被抽打是常有的事情,他也沒有玩伴。
他孤零零的沒有家。
“哥哥,救……救歡歡。”
“嗚嗚嗚,哥哥。”
小女孩撲騰的朝他叫著,眼瞧著就要沒入水中了。
小陳年眉頭直皺,那個時候,夏日的蟬鳴依舊,叫的歡。
他想,和周歡一樣討厭。
可是,隻有她會和他說話了,不會欺負他了。
小陳年第一次心軟,救人了,把小女孩救上來的時候,小女孩緊緊的抱著他不撒手。
整個人都縮在了他的懷中,哭得梨花帶雨的。
給他印象深刻的,就是這麼一顆淚痣,是一點紅,不是很明顯。
那個時候,小女孩比他矮了一點。
他想:他才不是想救她,隻是她吵到他睡覺了!!!
………………
陳年回了神過來,知道自己走神了,臉色黑了黑。
不過是一個小屁孩。
如今在這裏遇到,她是新生?
“陳年哥哥,你是不是?”
“是不是記起歡歡了?”
“我要嫁給你,做老婆的。”
“你要記起我的。”
周歡看他不說話的樣子,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
她要做他老婆的,從小到大的夢想,他要記起她才好。
“周歡,你要是有時間。”
“多去看書。”
這是男人第一次叫出了她的名字,聲音低沉,帶著絲絲的磁性。
不過,沒有半點的溫柔,反而帶著絲絲的燥意。
陳年想到這裏,忍不住的就以長輩(老師)的身份教訓她。
有時間在這裏和他說話,還不如去看看書。
腦子整天不知道在想什麼,怕不是都是廢料?
陳年說完,就走了。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還是沒有長大。
在陳年的心中,他當年20歲,小女孩還是個穿著紙尿布的女孩。
男人的麵色滿是淡漠,深邃的眸子沒有半點給周歡。
周歡半點都不氣餒,相反開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