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純興奮地跳到葉舒言身邊:“言言,一會我們有紅糖軟糍糕吃哦。”
葉舒言坐在畫板前,坐姿雅正,正拿著畫筆聚精會神地畫畫,聽見這話,睫羽微微顫動了一下,隨即停筆回頭:
“東萊餅屋的紅糖軟糍糕?”
“嗯。”厲司純猛地點頭,“我哥給點的下午茶。”
聞言,葉舒言握著筆的手緊了一下,眼底不經意透露一絲複雜和羨慕。
“你哥對你真好。”
這樣有愛的兄妹情真難得。
不像她……
葉舒言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包紮著紗布的左膝蓋,眸光黯淡了下來。
察覺到她眼底的落寞,厲司純有些心疼。
她雖然不知道葉舒言的膝蓋是被葉茂德推倒所致,但她知道葉舒言有個弟弟,而且她們姐弟的關係似乎並不好。
其實她之前就想過讓她哥認葉舒言做幹妹妹的,這樣一來,葉舒言就能有哥哥疼了。
隻是沒料到天意莫測,他們莫名地成了夫妻,然後又離婚了。
多了這層尷尬的關係,這妹妹也是認不成了。
厲司純正想說些什麼安慰的話,葉舒言已經轉過臉去繼續畫畫了。
厲司純順著她拿筆的手往畫板看去。
上麵畫的是一隻正趴在窗前曬太陽的胖貓。
窗台的一角還有一盤花朵盛開的君子蘭,晨光從窗外斜斜照入,將花朵的陰影打在貓咪雪白的絨毛上。
白貓慵懶地趴在窗台上回頭看來,眼神迷糊呆萌。
可愛又愜意的神態在葉舒言的筆下活靈活現的。
厲司純滿眼讚賞,“言言,這畫叫什麼名字?”
“還沒取名。”葉舒言忽然抬頭看著她,“要不你給取一個名字?”
厲司純驚訝道,“你平時的畫作不都是由凱丹畫廊那邊給命名的嗎?”
“我跟凱丹畫廊的合約下個月到期就不續約了。”葉舒言說,
“這幅畫我打算在國內的畫展上展示。”
葉舒言還在讀大學的時候就在美術係歐陽教授的引薦下,跟法國的凱丹畫廊簽了約,從此成為了凱丹畫廊旗下的一名畫家。
凱丹畫廊在國外的繪畫界知名度頗高,旗下的傑出畫家也不少。
能成為凱丹畫廊旗下的畫家,是許多新畫手夢寐以求的。
因為隻要簽約了,畫作就能有一個很好的展示平台,成名的機會將大大增加。
隻是有一點:簽約畫家的所有畫作的售賣權都歸畫廊,畫家不得私自出售畫作。
簽約就相當於賣身契。
而且凱丹的畫家都是簽約分成的,每一幅畫作賣出的稿費,畫家本人隻占兩成,其中八成歸畫廊所有。
所以凱丹旗下的畫家即便在繪畫界名聲很大,收入也不見得可觀。
葉舒言就是這樣的一個例子。
這兩年青燈的名號在海外繪畫界名氣不小,但葉舒言的收入卻並不多。
好在她跟凱丹隻簽了三年,下個月合同就到期了。
解約之後,她便是自由身。
厲司純眼帶驚喜,“你這是打算在國內發展了?”
“嗯。”葉舒言點點頭,
“歐陽教授有一個朋友下個月在S市有一場油畫展會,他幫我搭線,讓我的畫可以在展會上出展。”
“那這幅畫不就等於是你在國內的首秀了嗎?”
“所以我想讓你幫我取名。”
厲司純受寵若驚,連忙擺手,“那不行,這可是你在國內的第一個作品,旗開得勝就靠它了,當然是得你親自給取名,我哪能瞎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