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芮將季明俊的一根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扶著他走進了竹林。
無驚無險地,林子走了過半時,季明俊問,“你之前來過這?”
“嗯,前兩天我和同事在北頭村這邊巡診,是一個男孩帶我來,並告訴我這裏的陷阱擺布的。”
一個十五六歲的外籍男孩,名叫羅傑,她那天是來給他做災後心理輔導的。
為了讓他盡快從災難中走出來,舒芮便鼓勵他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來治愈心情。
他說他喜歡研究和設計陷阱狩獵,還興致勃勃地帶了舒芮來後山看他的傑作。
竹林內略顯昏暗,舒芮視力不太好,隻能按照羅傑教她的一步一步走。
“小心!”
舒芮剛往一處踏步,耳邊就傳來了季明俊的低喚,緊接著她腰間一緊,被季明俊抱著往旁邊移了兩步。
前麵“啪”的一聲,是竹箭猛然射出的聲音。
舒芮驚了一下,回頭看去,隻見她剛剛踏步的地方已經凹陷了下去。
竹箭就是從這裏射出的。
剛剛她腳要是再往下踩,估計就能被射穿腳底了。
她暗暗慶幸之餘,有些驚訝地看向季明俊,“你怎麼知道這個位置是陷阱?”
她話落,還沒等到季明俊說話,後方就接連傳來兩聲淒凜的慘叫。
看樣子是有人掉陷阱裏了。
“我們快走,前麵很快就到村子了。”
舒芮扶著季明俊往前走。
隻要到了村子,報警,聯係喬生他們就安全了。
十分鍾後,兩人走出了竹林。
到了北頭村,舒芮直接敲了其中一戶人家的家門。
片刻後,門被打開。
裏麵一個麵容清秀的外籍男生看見門外的舒芮,驚訝道,“舒醫生,你怎麼來了?”
舒芮有些急切地看著對方,“羅傑,我老公受傷了,能在你這裏歇歇腳嗎?”
聽見“我老公”三個字,疼得眉頭緊皺的某人驀地眉頭一展,驚訝又驚喜地看向扶著自己的女人。
她老公?
這是她第一次在人前承認他的身份。
羅傑看了季明俊一眼,瞧見他臉色發白,也顧不得問緣由了,立馬將門打開,將兩人迎了進去。
他幫著舒芮一起,把季明俊扶到他的床上躺下。
“舒醫生,我能為你做些什麼?”
“你先把之前我留給你的那個藥箱拿來。”舒芮說道,“然後幫我報警,再幫我打電話去救助站,就說這裏有人受槍傷了,請求他們即刻派醫護車過來。”
羅傑頓了一下,“舒醫生,我們這裏的信號被切斷了,得過幾天才能恢複,打不出去電話的。”
“什麼?”
舒芮驚愕,心中焦灼,急忙又問,“那村子裏誰有車,我能借用一下車子嗎?”
季明俊這情況在沒有醫護輔助的情況下其實是不宜再三顛簸移動的,但槍傷不容耽擱,所以她必須想辦法帶他盡快去取彈救治。
羅傑一臉難色,“水災後車子全部報廢了,村子裏沒有人還有能動的車。”
舒芮心頭慌得發沉。
本來就是強撐出來的理智和淡定,這下子被心急如焚衝得所剩無幾。
“那怎麼辦?”
舒芮著急地看向床上的男人,一時六神無主。
季明俊卻對她笑笑,“你不就是醫生麼。”
“我是醫生。”即便槍傷不是她的專長,她也能做急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