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裏，女人眼睫低垂，眼底的思緒讓人窺不見。
“商業聯姻的基礎本就是利益。”舒芮自嘲地扯了扯唇，“我自認我們舒家沒有實力能長久對季家有用。”
舒家沒了價值，也就意味著他們的婚姻到頭了。
季明俊盯著她看，沉默許久，忽然說，“舒芮，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因為你，才選擇的舒家？”
聞言，舒芮驀地抬眸，迷惑不解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什麼叫因為她，才選擇的舒家？
季明俊望著那雙眼底滿是詫異的美眸，問:“你覺得我是那種會違心妥協的人？”
“……”
舒芮眸子微顫看著他。
“你覺得如果我不想娶，有人能逼得了我？”
季明俊直直看著她，慢悠道:“又或者說，區區一個項目，你覺得我真的需要靠一個聯姻來擺平？”
舒芮腦袋有些亂，隻能訥訥地接話，“……難道不是嗎？”
季明俊好笑地看著她，“季家一年到頭難搞的項目多了去，那照這麼說，你老公一年得聯多少回姻？”
舒芮心口一震，張了張嘴，竟說不出話。
她之前就一直覺得這個聯姻哪裏怪怪的，經他這麼一分析，舒芮心頭猛地清明了過來。
但下一秒她又似乎更迷茫了。
她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你……是什麼意思？”
季明俊傾身湊近她的臉，近距離與她平視：
“笨蛋，我是因為喜歡你，想娶你，才設計與舒家聯姻的。這樣，你明白了嗎？”
“嗡”地一下，舒芮腦袋像是被什麼轟炸了一下，整個人僵住動不了。
視線裏，女人滿臉的愕然和震驚，那雙明亮的桃花眸陡然睜大，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良久，她才從震驚中找回自己的聲音，“因為我才……”
才與舒家聯姻？
季明俊看著她說話時，紅唇都是微微顫抖的，忍不住湊過去吻了一下她的唇。
“嗯，第一天見到你，就肖想你了。”
男人直白而深情繾綣的話刮過耳膜，舒芮的心髒不受控地狠狠悸動了一下。
第一天見麵，他就……
“怎麼可能？”
舒芮滿臉不可思議，“我們第一天見麵時我戴著口罩，你連我的臉都沒見著。”
季明俊挑眉，“誰說我沒見著？”
舒芮：“？？”
你有透視眼？
“我離開醫院的時候，路過長廊看見你在小花園跟一個小孩說話。”
季明俊想起當時的場景，溫柔的目光落在了她臉上：“那時你摘下了口罩，拿著一朵荷花，笑得又甜又燦爛。”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舒芮很驚訝，她當時一點都沒察覺周圍有人在看她。
想到什麼，季明俊忽地又很不高興地捏著她的臉頰，憤憤不甘地控訴：
“可是你很偏心，後來每次見麵都不肯對我笑。”
她會對一個小屁孩笑，會對著孔武笑，會跟阿禮笑，可就是——不對他笑。
氣死人了。
舒芮拍開他的手，哼道:“誰讓你耍流氓，第二次見麵就強吻……”
後麵“我”字她沒說，隻是氣鼓鼓地嗔了他一眼。
季明俊被她的可愛模樣逗笑，“哦~所以你這是要跟我翻舊賬？”
“明明是你要翻的。”
季明俊：“……”
好吧。
“可你不也打了我一耳光？”他一臉委屈可憐地看著她。
“我長這麼大，還從未挨過耳光，你一晚上就甩我兩耳光，還不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