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把衣服穿好!”
陸暖暖當然不願意給他那裏上藥,她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就紅著耳根別開了臉。
“公主,好疼啊,疼死了……”
陸暖暖心髒有些軟。
她下意識又朝他身上看去,隻見他委屈巴巴地看著她,可憐極了。
他那雙平日裏總是帶著桀驁不馴的幽沉的眸,此時濕漉漉的,又乖又軟,如同誰家被拋棄的小狗兒。
這讓她忍不住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事。
他三歲那年,曾經被厲叔叔的仇家綁架過一次。
綁匪對他下手特別狠。
她跟著爸爸媽媽還有厲叔叔等大人找到他的時候,他幾乎變成了個小血人。
他就那麼眼睛濕漉漉地望著她,說,姐姐,好疼啊!
陸暖暖徹底繳械投降。
反正,小時候她都幫他換過尿不濕,幫他在下腹抹點兒藥,應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麼想著,她一咬牙,就重新用棉簽沾了藥膏,往他身上抹去。
因為位置太過曖昧,陸暖暖手抖得厲害,她越是不想碰到什麼,越容易碰到。
仿佛一場浩劫。
整個車廂都熱得要命。
好不容易給他上完藥,陸暖暖近乎無措地坐到後車座最邊緣,與他保持距離。
“好了,等你晚上睡覺前再抹一次藥,明天應該就好多了。”
厲墨沉的大手,箍住了她的腰。
他墨黑的眼睛,依舊濕得要命,“公主,還是好疼。”
你疼,你碰我的腰做什麼!
陸暖暖氣得磨牙。
可對上他這雙可憐巴巴的眸,偏偏她說不出半句硬話。
她隻能問他,“那怎麼辦?”
“公主親我一下就不疼了。”
陸暖暖,“!”
她就知道,他這狗嘴裏吐不出什麼好話!
“不可能!”
陸暖暖手上用力,就想甩開他的手。
誰知,他一個轉身,直接把她按在了後車座上。
她下意識仰起臉,想坐起來,他卻是趁機托住她的後腦勺,唇輕輕印了上去。
起初,他的吻真的很輕很輕。
如同一片羽毛,在撓她的心。
但很快,他的吻,就變得又重又凶。
仿佛承受了千千萬萬年饑餓的狼,終於找到了最可口的食物,恨不能一下子就將這唇下美味嚼得粉碎!
“放……放開……”
陸暖暖的聲音,也被他欺負得支離破碎。
她是那種典型的明豔美人,眉眼間自帶風情,仿佛閱盡千帆。
實際上,她的經驗,實在少得可憐。
跟厲墨沉那晚之前,她都沒跟談了兩年的男朋友封湛接過吻。
因為封湛有很嚴重的口臭。
所以,直到現在,她接吻都不會換氣。
快要憋死了!
“小沉,別……”
“姐姐,你能不能對我說一句話?”
厲墨沉沒放開她。
倒是想起了一些事,他的吻越來越狠,他身上的掠奪氣息,也越來越濃烈。
他想起了,他便是死在千年前的今日。
他霸占她的第四年,外敵進犯,他帶兵驅趕外敵,卻被自己人出賣。
他和他一手訓練出的四千精兵,被北涼五萬大軍圍困在鳳鳴穀。
那一戰,血光衝天。
他們四千人馬,殺盡北涼五萬大軍。
但他的手下,無一人生還。
他身中數箭,砍殺最後一位北涼騎士後,他力竭,倒在屍山血海之中。
他上輩子的記憶,也是到這裏,戛然而止。
他那日,應該是死了。
上輩子,他們的結局並不好。
他到死,都沒有聽她說一句,喜歡。
鳳鳴穀那直衝雲霄的血光,仿佛都籠罩在了厲墨沉身上,他的聲音,低啞又帶著不容抗拒的偏執。
“公主,說,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