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姑娘的肚子已經很明顯,看上去怎麼著也得五六個月了。
厲墨沉和封湛不一樣,她相信她看著長大的小豆芽的人品。
可她聽到厲墨沉問她,“孩子怎麼樣?”
“醫生說很好。”
那姑娘很漂亮,明媚動人中,帶著生機勃勃的英氣與堅韌,令人一眼忘俗。
看著那張臉,陸暖暖都忍不住失神,何況是男人!
那姑娘,方箏,輕輕撫摸了下自己的小腹,“我想生下這個孩子。”
“可以。”
厲墨沉的回答,沒有分毫的猶豫,“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幫你。需要錢,隨時可以來找我。”
陸暖暖的眼淚,一下子滾落了下來。
她用力按著自己的心口,她已經張大了嘴,依舊覺得無法呼吸。
真的,好難過啊!
她從未想過,在她想搬走自己身上的龜殼,勇敢的、熱烈的、全心全意接納小豆芽的時候,會撞到這一幕。
她努力靠向他的腦袋,一下子又縮回了龜殼裏。
那姑娘肚子裏的,顯然是他的孩子。
否則,他怎麼可能會這麼貼心地陪她做產檢。
又怎麼可能,支持她生下那個孩子,還給她花錢!
她無法斥責他出軌。
因為,那姑娘的月份,顯然比她大,他是在她強睡他之前,先和那個姑娘在一起的。
可能,因為她老牛吃嫩草的不要臉行為,才拆散了這一對金童玉女。
不過顯然就算他們分開了,小沉依舊會對那個孩子負責到底。
小沉做的沒錯。
錯的是她,她不該強睡小豆芽,讓他們的關係,陷入無法挽回的境地。
她不怪小沉,真的不怪他。
她就是心髒好疼好疼啊。
比撞破封湛出軌,疼一千倍。一萬倍……
“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有人關切地詢問陸暖暖,她沒有勇氣方麵跟厲墨沉對質,怕他會注意到她,她連忙捂緊臉,輕聲開口,“我沒事,謝謝。”
說完這話,陸暖暖轉身,她逃也似地衝進了步行梯。
陸暖暖不是愛哭的人。
懂事後,她哭的次數屈指可數,可這一瞬,她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淚腺。
她已經很用力地捂住臉,依舊有眼淚從她的指縫滲出。
她想不通,不過就是失戀,怎麼會難過到淚腺失控!
陸暖暖沒做產檢。
一路失魂落魄,她都不知道怎麼回到公寓的。
肚子餓得咕咕叫,她的身體,叫囂著好餓,但她卻完全沒有張口吃飯的欲望。
廚房裏麵,是他做好的飯菜。
浴室裏,是他的巨幅照片。
她臥室的衣櫥裏,有他的衣衫。
她此時坐的,是他曾多次弄壞過的同款小沙發。
公寓裏麵,處處是他的影子,可她終究是無法跟他到白頭。
她相信,他心中有她,他不會因為那個姑娘跟她分手。
可她過不去自己心中的那道坎兒。
她總覺得,是她拆散了原本該幸福美滿的一家三口。
她覺得自己,像個無恥的小偷,像個罪人。
“寶寶,以後還是媽媽一個人陪著你好不好?”
陸暖暖輕柔地撫摸了下自己的小腹。
“媽媽以後,會特別愛你,也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陸暖暖努力想扯出一抹笑。
她還沒揚起唇角,她的手機提示音就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