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桓江的靠近，到了兩人不能無視的地步。
正當監督轉過頭來，準備對他說些什麼的時候，看到他的服裝，不由呆了一下。
封桓江審視了一番機器屏幕上的畫麵，提議道：“調整一下運動的位置，興許就能變流暢了。不一定非得加幀數。”
監督正在氣頭上，聽他這麼說，當即怒道：“說得輕巧，要不你來試試？”
封桓江看了看被訓斥的動畫師，根據名單上的信息，知道此人叫做杜明，便道：“杜明，把你的作畫工具借我用用。”
“不好吧？”杜明不想連累到同事，為難地說。
“把演繹機讓給他！我倒要看看你封桓江是怎麼不添加幀數，改動位置來讓動作變流暢的！”監督命令道。他當然知道封桓江說的這個情況是存在的，但他不認為封桓江有這個本事。作為公司的監督，對每個畫師的能力了然於胸是很平常的素質要求。以他對封桓江能力的認知，也就比這個杜明好上一點點，真要想達到他說的那種地步，根本就不可能。
聽他這麼說，封桓江才隱約想起這塊平放在桌子上的略大的屏幕叫做演繹機。
既然監督都下命令了，杜明也不好再說什麼，抽身離開座位，一臉擔心地看著封桓江。
封桓江坐上杜明的座位，也不多說，伸出右手，在屏幕上筆走龍蛇，刹那間手指殘影遍布屏幕。
演繹機的全觸摸操作的機器，雖然支持理論上無數個點，但介於習慣和身體協調能力的原因，絕大多數人都是用一指作畫的。誰知道封桓江上來就是兩指、三指，有必要的情況下，甚至五指齊出。
這一開場，就把監督和杜明驚呆了。
似乎還嫌作畫效率不高，封桓江把左手也用了出來。
兩個圍觀者兀自震驚的時候，封桓江卻發話了：“大功告成！這機器配置太弱了，連我手速都跟不上，還得我慢下來等它。”
監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封桓江畫好的畫跟原畫的驚人的一致，最關鍵的是，他用的時間太短了，這速度隻能用奇跡來形容。監督猛地眨了眨眼睛，還用手使勁兒揉了揉，但眼前的景象依舊沒有變動——還是那些質量極高的畫。
封桓江已經用演繹機將這些畫麵播放了一遍，還特地提醒道：“喏，自己數幀數。”
“大哥，你該不會被畫神附體了吧？”杜明用看怪物的眼神盯著封桓江，言語之中甚至帶上了敬稱。
“犀利！實在太犀利了！你這技術，當動畫師完全是屈才啊。幹脆這樣，你來當原畫師，能幹幾個人份的工作，我就給你發幾個人份的工資！”監督也不惱了，看著封桓江，就像自己撿到稀世珍寶一樣。
就這樣，封桓江歸來後，上班第一天就從動畫師破格提升到了原畫師。
對於兒子升職的事情，封狼夫婦倒是不覺得多麼驚訝，比起兒子先前帶給他們的震撼，這僅僅算毛毛雨了。
在公司上了幾天班，封桓江就覺得無聊了。作為一個在煉世界呼風喚雨的人，從來都不覺得循規蹈矩多麼有意思。
消極怠工，對他來講也再正常不過了，畢竟，隻要他想，單憑一己之力畫出整部動畫都算不上太大的難事。當然，即便消極怠工，也仍舊輕而易舉地完成了三五個原畫師的工作量。其實最重要的一點，是他不太喜歡眼下的工作內容。雖然紅玳瑁號稱公司，但卻經常給人做外包，根本沒多少原創的成品。但是，不做外包的話，公司連維持收支平衡都辦不到。畫的很多都是些幼稚又爛俗的廣告。
對於封桓江的消極怠工，監督實在看不下去了，勸解道：“你不覺得自己在浪費天賦麼？明明以你的實力，可以做到遠不止這麼一丁點兒成績的。我說過，你能做幾個人份的工作，就發給你幾人份的工資。隻要你自己有幹勁兒，能夠爭取全力工作，就算你幹十個人份的工作，我都想辦法讓何總給你發十人份的工資！如果你還覺得不夠的話，我丁蓋空自己掏腰包，額外獎勵你兩人份的工資！”
封桓江猛地站了起來。
“怎麼？有幹勁兒啦？”身為監督的丁蓋空喜道。
“不，我有新的想法。”封桓江搖了搖頭。
“難道你想辭職？”丁蓋空臉色一變，他沒想到自己一番勸說竟然起了反效果，不由急道：“其實我可以再幫你爭取下，說不定有更好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