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內。
“珂珂,難得見你對一個男人這麼上心,竟然連看都不讓我看。不過,這倒是讓我更感興趣了呢……”
隻是,這嬌軟的尾音還未完全散去,東漓的脖頸就被一隻冷白冰涼的手死死掐住了。
並且,一柄泛著詭異光澤的銀色匕首抵上了她的下顎角,幽冷的刀鋒貼著她那細膩的肌膚。
危險,一觸即發。
殷寧一手掐著東漓的脖頸,另一隻手握著匕首,漫不經心地在她的臉側勾勒而過。
“給我收起你的興趣,他不是你招惹得起的人。”
這清淡如風的語氣中摻雜了幾分警告之意。
“誒?”
聞言,東漓唇邊的笑容更加甜美惑人了。隻是,她現在這血淋淋的恐怖狼狽模樣,再配上這樣的笑容,實在過分詭異。
“這麼大反應?看來被我說中了,他對你來說是特別的。”
東漓笑盈盈地抬起了纖細的手,瑩白的指尖輕輕撥開了抵在她臉頰上的刀尖。
“難得珂珂你遇到了一個能夠讓你產生興趣的男人,既然如此,那我肯定不能奪你所愛呀~”
東漓本就隻是開開玩笑罷了,萬一殷寧當真了,毀了她的容,那就太不值當了。
見狀,殷寧不著痕跡地輕嗤一聲,隨後將匕首利落地收了起來。
她短暫地瞥了一眼東漓,幽幽問道:
“傷口都處理好了嗎?”
“呃……”
東漓頓時心虛地眨了眨眼,紅唇抿成一線,一雙無辜的茶眸微微輕晃。
殷寧罕見地耐著性子地繼續詢問,準確說,是陰陽怪氣地諷刺了起來:
“所以你為什麼沒有去處理傷口,是沒帶身份證?還是不會掛號?”
“都不是……”
東漓無奈地攤了攤手,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斑駁的血跡,雲淡風輕的模樣好像早就習以為常。
“我才剛進進急診大廳,就感覺到有十幾雙眼睛朝我看了過來,接著還有人發出了尖叫,更離譜的是!居然還有人想要報警?!”
“我覺得他們可能把我當成恐怖分子了……”
說到這裏,東漓無語地撇了撇唇,似乎對那些人大驚小怪的舉動很是疑惑和不滿。
聞言,殷寧再度掃了東漓一眼……
還真不能怪路人。
的確,東漓這渾身染血、還張牙舞爪的樣子就像是從亂葬崗跑出來的瘋狂殺人魔。
殷寧漫不經心地哂笑:“難道你不是嗎?”
“太傷心了!珂珂,你這37度的嘴,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
*
帝都郊區,殷寧的私人別墅。
殷寧將車停到門口的車位後,東漓率先活蹦亂跳地下了車,瀟灑恣意地將車門一關,小跑到了門口,纖細的手指按下密碼按鍵,解鎖了房門。
“那我就不客氣了,最近就住在你這裏了~珂珂。”
住在殷寧這裏、有了殷寧的庇護,她那個瘋批二哥應該就暫時不會再折磨她了。
“哦呦呦,你怎麼會在這裏?”
“大白天的跟個鬼魂似的出現在別人家的客廳,多嚇人啊。”
東漓直接嗷嗷地尖叫出了聲。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
身著一襲高定黑色西式製服、戴著金絲框鏡的少年眉梢輕挑,不冷不熱地諷刺:
“而且,你現在的樣子比我更像鬼魂。”
“嘁,如果也有人追殺你一整晚,你的樣子絕對不會比我好到哪去。”東漓一邊回應,一邊踏進了門檻。
言褚墨耐著性子再度詢問:“所以,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珂珂已經同意了,讓我這段時間住在這裏。倒是你,大白天的這麼閑?不陪你親愛的未婚妻,又來這裏纏著珂珂了?”
東漓自覺無視了言褚墨話裏的不悅,連續兩個問題直接讓他不知道如何回應。
客廳裏的暖氣很足,所以東漓直接大咧咧地脫下了身上這件血淋淋的白色皮草,露出了裏麵那件淺金色的修身吊帶裙,這一舉動當即讓言褚墨尷尬地移開了眼。
趁他們倆鬥嘴的功夫,殷寧已經倚靠在了沙發上,並且還給自己倒了杯水。
終於等東漓和言褚墨嗆完了,客廳裏恢複了安靜,殷寧才幽幽地將目光移向東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