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書房的燈,一直從六點半常亮到了十一點半。
司衍剛結束一場跨國視頻會議,書房的門就被“叩叩”敲響了。
司衍拿起遙控器解鎖了書房的門,隻見一名身著女仆裝的黑發少女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還未等司衍開口,這名女傭就朝著書桌而來,她低垂著頭,像是害羞又像十分恭敬一樣,將茶水奉到了司衍的麵前。
“少爺,請用茶。”
司衍將目光移到了這名傭人的臉上,可奈何她低垂著頭,看不清她的具體模樣。
不過,他還是接過了托盤中的瓷杯,溫潤的嗓音聽不出半點情緒:
“辛苦了,現在好像是你們的休息時間。而且,我沒有吩咐茶水。”
聞言,這名黑發女傭輕聲解釋:“這是我擅作主張,因為我發現少爺這麼晚了還在辦公,所以……”
“下次沒有我的吩咐,不要再這麼做了。”
司衍掀開了茶盞,用茶蓋沿著瓷杯輕輕刮蹭了一圈,杯中滾燙的水汽散發著嫋嫋的清香,直直地沁入鼻尖。
他那雙幽藍的瞳眸忽地掠過一絲極淺的幽瀾,薄涼而淡漠。
“是,少爺。”
這名女傭弱弱地回應,直到親眼看著司衍飲下了一口茶水,她才恭敬地退了出去,關上了書房的門。
*
在關上書房門的那一刹,這名身著女仆裝的黑發女傭忽地抬起了頭,昏暗之中,那雙獨特的銀灰色瞳眸格外顯眼。
她望了一眼牆壁上早已被破壞的監控儀,哼著悠揚的小曲,踱步下了樓。
“叩叩。”
這一次,被敲響的是殷寧的房門。
這不輕不重的敲門聲瞬間吸引了殷寧的注意。
她在司衍這裏待了好幾天了,光是聽敲門聲,都能辨認出門口的人是誰。
司衍的敲門聲永遠都是很輕緩,王姨的敲門聲會稍重,其他幾名傭人的敲門聲也都很有特點。
唯獨這道敲門聲,直接讓殷寧隱隱感到不安。
盡管隔著一扇門,但門外那危險的氣息正絲絲縷縷地從門縫中滲入,讓人不寒而栗。
於是,殷寧也不廢話,直接拉開了抽屜,拿出了一盒飲血針,在指間藏了三針左右。
並且,她並沒有遠程解鎖房門,而是坐著輪椅前去開了門。
走廊上的昏暗燈光照入漆黑的房間,門口這逆著光影的黑發女傭手持一個托盤,低垂著頭,怎麼看怎麼詭異。
“殷小姐,這是少爺讓我給您送來的。”
聞言,殷寧的目光落在了少女手中的托盤上,那圓形的托盤中擺放了一個精致的茶盞,應該是茶水之類的吧。
“進來吧。”殷寧收回了目光,操控著輪椅往後退,讓出了一條路來。
這名女傭點了點頭,跟隨殷寧走進了臥室,順便騰出一隻手關上了房門。
在房門剛被關上的那一霎,一枚銀針倏地在黑暗中穿過,劃破了冰冷稀薄的空氣,直直地對準少女的喉嚨刺去。
這名黑發少女反應迅速,身手了得,避開了這根銀針的同時,還保穩穩地端著手中的托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