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複仇的血液在明日的體內不斷翻湧,奔騰不休。
他強壓怒火,濃濃的陰霾覆在了他那銀灰色的瞳眸表麵。
明日接著將目光移到了閻獄臉上,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一句:
“閻少爺,這個委托作廢。”
話落,這灰紫發色的少年如一陣凜風刮過,迅速無聲地離開了。
明日離開後,書房裏寂靜的隻剩下呼吸聲。
黑發侍從低垂著頭,嘴唇緊抿,連氣都不敢喘。
如果換做其他人,用剛剛明日那種態度和閻獄說話,估計不超過兩句,就被閻獄送去見真閻王了。
而此刻,閻獄非但沒有表現出慍意,反而似乎很滿意?
他真是越來越摸不透閻獄的性子了。
接著,隻聽見一道浸滿了玩味邪氣的磁性的嗓音傳來。
“派人暗中監視明日,務必將他的一舉一動彙報給我。”
少年那妖惑紫眸深處的邪傲與狂妄,給人一種難以掌控的危險感,仿佛隻要被他盯上,便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是,少爺。”
黑衣侍從即刻領命。
這名黑衣侍從離開後,書房裏隻剩下閻獄一人。
他踱步回到書桌前,從雪茄盒裏抽了一支雪茄出來,接著點燃。
閻獄抽著雪茄,用那雙散發著妖異色彩的紫眸深深凝望著窗外的雪景。
他真是期待極了。
這場暴雪至少還要持續一周左右,寂靜無聲的風雪之夜,最適合殺人了,不是嗎?
其實,平安夜那晚,並不是閻獄和南珂的第一次見麵。
他早在幾年前就見過她了,盡管從未親眼目睹過南珂的真實容顏,但她就像是在黑夜中閃閃發光的寶石,令人移不開眼。
可是,南珂的外表與氣質有多吸引人,她的性格就有多冷漠。
她是一柄極其鋒利的刀,同時也是一朵沾染了致命毒藥的玫瑰,輕而易舉地挑起人的征-服-欲。
最後,如果真的得不到,那就隻能……毀掉了。
*
殷寧最終還是在離開前,享受到了新安裝的浴缸。
她那微濕的眼睫沾帶著瑩透的淚漬,眼尾酥-紅,眉眼間染著幾分無力的慵倦。
“就算不想讓我離開的話,也不需要這種方式吧。”
殷寧深深地浸在溫熱的池水中,軟若-無骨地靠在司衍的懷裏,溫軟的嗓音又細又嬌,聽起來就像是在撒嬌。
可事實上,殷寧隻是太累了。
“不喜歡嗎?”
溫潤的嗓音潺潺入耳,身後正環抱著她的少年小心又溫柔地幫她清洗著。
接著,司衍低伏在了殷寧的後肩上,柔軟的淺亞麻色絲發輕輕蹭過她的臉頰,悅耳動聽的柔音跟著響起。